這或許就是所謂的親情。
書吟輕笑了聲“國慶去泡溫泉好不好”
沈以星說“好呀,我定溫泉酒店。”
“不用,”書吟攔住了她,“我這裡有兩張卡。”
“”
“什麼卡”
“這個。”書吟將卡遞給她看。
黑金會員卡。
再結合書吟家裡出現的男式內褲和衣服。
沈以星很難不多想,“你誰給你的客戶嗎,還是朋友”
書吟大學時期曾給外企女高管做生活助理。那位女高管四十了還沒結婚,待書吟極好,時常送書吟東西,就連愛馬仕的鱷魚包,都送給書吟過。隻不過,書吟沒收。
沈以星是真的佩服書吟,能抵住如此誘惑。
她總覺得,書吟是個麵對有八塊腹肌的絕世裸男跳脫衣舞,都能無動於衷的人。
但沈以星沒見過哪位女客戶送書吟男士內褲過。
這也太獵奇了吧
難不成女客戶是做男士內褲生意的
難不成是男客戶
很快,書吟解答了她心裡的疑惑“商從洲給的。”
沈以星心裡咯噔一聲。
她問“size,也是商從洲嗎”
沉默半晌。
“那天他來高鐵站接我,雨很大,他被淋濕了,所以我讓他來家裡換身衣服。”無波無瀾的語調,不知道
是說服沈以星,還是說服她自己。
“那天,是周日吧”
“嗯。”
“我哥應該在家。”
“”
書吟回憶了下。
他們三個的停車位,是連在一起的。
陳知讓的車,確實在車庫裡停著。
書吟“怎麼突然提到你哥”
沈以星插科打諢地笑著“他倆以前不是好朋友嗎,商從洲怎麼不順便去我哥那兒洗澡畢竟,你們倆,男女有彆嘛。”
沈以星沒心沒肺地笑著,臉上寫著天真。
書吟沒敢往彆的地方想,她淡笑著,說“他比較趕,換完衣服就走了。”
說完這話,她兀自在心底歎了口氣。
她現在撒謊是越來越熟練了。
“這樣,”沈以星麵上愣愣的,接過她手裡的卡,輕輕巧巧地應,“國慶我原本是打算跟我哥回家的,但我已經和他絕交了,有他在的地方就沒有我。國慶,我和你去泡溫泉吧。”
“怎麼還用上絕交這種詞小學生嗎你”
“嗯,我就是很幼稚的。”沈以星珍重地點頭,又強調了一遍,“就是,很幼稚,就是,很討厭他。”
以往沈以星和陳知讓吵架,沈以星第一時間就會和書吟吐槽陳知讓的種種不好。吐槽完畢,又會自圓其說地誇陳知讓,說他其實也挺好的。長得高,又那麼帥,又賺錢,出手大方闊綽,家務都會乾,誰嫁給他,肯定是享福了,什麼都不用做。
你想想,他每個月給你二十萬,每個月滿打滿算在家的時間都不超過五天。你每天起床就能吃到他做的早飯,他早起還會把家裡都打掃一遍,這種婚後生活,多好。
以前的吵架,都沒有這次的凶。
沈以星也沒有和書吟說明原因。
她不想說,書吟便不問。
人總有不為外人道也的事情。
眨眼到周六,風歇雨停,空氣裡有著瑟瑟秋寒。
昨晚,商從洲給書吟發了消息。
商從洲我們明天幾點見,書吟
書吟發現,他聊天時,很喜歡在第一句,或者是最後一句,帶上她的名字。
耳邊似有若無地,會響起他的聲音。沉緩的,清淡的,略微上揚的尾音,也勾起她嘴角弧度。
二人定的時間是下午兩點。
商從洲本來是打算將車停在小區外等書吟的,可他鬼使神差地,車開往車庫入口。
左側的車牌識彆器,識彆到他的車牌,屏幕上,亮起一行字。
歡迎業主回家。
與此同時,自動升降杆緩緩升起,前路順暢,毫無阻攔。
商從洲眉梢輕揚,心情頗好。他踩下油門,按照記憶裡的路線,駛去書吟的車位。
停好車,他給書吟發消息書吟,我到了。
隨後,拍了張車庫的照片。
書吟回得很快我還沒好,你等我一下。
過了幾秒,她說你要不上來等順便拿你的衣服。
商從洲好。
他下車,走到電梯間,電梯的數字由大變小。
像是有人搭乘電梯下來,期間沒有任何停留,最後停在地下車庫。
電梯門打開,看到熟悉的臉,二人都愣了愣。
空氣潮冷,氣氛肅然。
商從洲迎著陳知讓冷淡的麵色,輕抬著下頜“好巧。”
陳知讓往外走了兩步,出了電梯間。他眉眼清冷,上下掃蕩過商從洲,眼神,算不上多友善,也不摻雜任何敵意。倏地,他輕哂“來找書吟的”
商從洲目光很靜,眼裡有著淡淡的笑,“嗯,來接她出去,想到有點兒東西落她那兒了,索性上樓去找她。”
陳知讓索然無味地“哦”了聲。
二人錯身。
彼此往前走。
往對方來時路走。
空寂的停車場,腳步聲尤為明顯,沉悶,滯緩。
忽地。
陳知讓停下。
他轉過身,與商從洲對視,像是老友間的道彆“再見。”
凜冽的聲線,拉出空氣裡劍拔弩張的硝煙氣息。
商從洲迎著他的打量,不退不讓。
電梯門合上的最後一秒。
他笑,溫雅裡藏著微末的狠戾,“路上小心,再見。”
電梯門緊合,一絲光都漏不進。
商從洲嘴角的笑,瞬間消失殆儘。
他怎麼會看不出來陳知讓的敵意呢
可是怎麼辦
他向來淡然隨性,不爭不搶,凡事於他,想得到就能得到,得不到,也無所謂。他有拱手河山的氣魄。
但書吟不一樣。
他不想讓也不會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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