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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姿勢過於親密,如同交頸相擁的戀人。
商從洲的存在感很強。
身體,姿態,氣息,如同火山迸發,滾燙岩漿以傾覆之勢壓向書吟。書吟渾身僵住,然而岩漿蔓延過她,她的身體隨之發軟。
室內一片沉默,呼吸聲此起彼伏。
忽然間,商從洲睜開了眼,意識到當前的情形後,聲音虛弱“抱歉。”
這遠在他的意料之外,當時他的眼前一片空白,腳步虛浮,胸肺難受得都要炸裂,礙於她在場,連咳嗽聲都得克製著。
他微微垂眼,看見她靠在自己的懷裡,眼睫輕顫,鼻子小巧,唇色嫣紅。鼻息間,聞到屬於她身上的清甜氣息。而她的唇,離他的喉結,兩三厘米的距離。
他喉結不可遏製地上下滾動,速度很慢,喉間泛癢。
“你還好嗎”他適時抽身,平穩地坐在沙發上,手揉了揉眉間,“書吟,餐桌上放了個袋子,裡麵有退燒藥,你幫我拿一下。”
書吟調整著呼吸,刻意忽略剛才發生的一切,“好。”
餐桌上放著一袋藥。
書吟找到退燒藥,按照醫囑拿了幾顆止咳藥。
四處張望,看到中島台上的恒溫飲水機,拿了個杯子,倒了溫水,連藥一起,拿到商從洲麵前。
他接過藥,和溫水一同飲下。
他身長腿長,曲著身子窩在沙發上,很是憋屈。
書吟問他“你要不要回屋躺著”
沉默了一會兒,商從洲鼻腔裡溢出聲音“嗯。”
他放在扶手上的手忽然抬起,書吟見狀,下意識地抓住他的手。她的本意,是希望扶著他,免得他摔倒。碰到的一瞬間,空氣仿佛靜了一瞬。
也不是沒牽過手。
一個小時前,她甚至拉著他的手,當著三十來號人的麵,介紹他的身份。
當時並沒有太多的情緒,而現在,有著遲來的羞赧與心動。
“咳咳咳”
耳邊是他的咳嗽聲。
書吟在心裡提醒自己,他是個病人,照顧病人要緊,把那些小情小愛都給收回去。
書吟“臥室在哪兒,我扶你進去。”
商從洲站了起來。
躺著,坐著,都還好。一站起來,身高差距出來,他靠得那樣近,身上有著源源不斷的熱,強勢地吞沒她周身的空氣。
她屏了下氣息,“你自己能走嗎”
“可以。”商從洲低咳了聲,喑啞的嗓,笑起來是極具蠱惑感的低沉。
他聲音就在她耳邊,說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很癢。
商從洲動作自然地牽住她的手,十指緊扣的,拉她到了臥室門外。
這才鬆手,指著斜對麵的房間,“這是客臥,沒有人睡過。你要是覺得累,就在這裡睡下吧。房間裡什麼都有,”頓了下,他糾正,“睡衣似乎沒有,我給你
找一套沒穿過的乾淨睡衣”
他一個病人,找什麼睡衣
書吟推搡著他“不用了,你趕緊回床上躺著。”
商從洲“那你呢”
書吟說“你彆管我,當務之急是你趕緊退燒。”
落地窗窗簾大開,月光皎潔如水,堪比明晰燈光。
商從洲躺在床上,書吟替他蓋好被子,抬了抬眼,語氣軟下來,安撫病人的語氣“你先睡吧,待會我給你量一溫,如果退燒了,我就回家。如果沒退燒我打電話給120吧。”
商從洲被她的煞有介事給逗笑,他也安撫起書吟來“放心,很快就退燒了。”
書吟撇了撇嘴“你又不是醫生”
好在,半小時後,書吟再來量體溫,商從洲的體溫已經降下來,恢複正常。
商從洲睡熟了。
書吟看了眼時間。
九點半。
不算晚。
她想了想,還是沒在他這裡留宿。
沒有換洗的衣服,她不習慣,恐怕會睡不著。再者,環境陌生,一想到和商從洲同住一個屋簷下書吟一時半會兒,仍舊無法消化他們明天就要領證這件事。
雖然是她提出來的。
她在滿室寂靜裡悄然離開,回到自己的家裡。
熟悉的環境,熟悉的床,她穿著自己的睡衣,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腦海裡,不斷地浮現著她對商從洲說,我們結婚吧的畫麵。
後知後覺的羞恥心。
她竟然和商從洲求婚了
連表白都不敢的人,竟然敢求婚。
書吟抓了抓頭發,起身,去雜物間,她記得沈以星以前接過褪黑素的廣告。
雜物間堆滿了東西,書吟剛進去,腳就被一個箱子絆了下。她打開箱子,裡麵是滿滿當當的避孕套,深吸一口氣,把箱子給扔進角落裡。
翻箱倒櫃地,她終於找到了褪黑素,按照說明方法,咽了兩顆褪黑素軟糖。
不消多久,眼皮一沉,睡了過去。
那天夜裡,書吟做了個夢。
她夢見自己在商從洲家過夜,商從洲給她找了件衣服,當睡衣。
衣服是他的襯衣,穿在她身上,很寬鬆,堪堪蓋過大腿根。
商從洲站在主臥門口,看著她洗完澡出來,身上隱約帶著浴室的霧,濕漉漉的。清純中帶著性感。他偏過頭,輕咳了聲。那聲咳嗽和之前的咳嗽不太相同,伴有不甚自在的局促。
“我們都結婚了,”他神情正派克己,像是在陳述事實,“夫妻得睡一間房才對,你覺得呢”
書吟雙手拽著襯衫,想把它往下拉,蓋住自己的腿,卻是徒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