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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有跡可循。
如果隻是普通的學長學妹關係,書吟何必要答應他口譯的工作
如果那晚和她一夜情對象的人不是商從洲,書吟還會答應對方無稽之談的“負責”嗎
如果不喜歡,昨晚他倆都清醒,為什麼還會糾纏在一起
學生時期的每一個閃躲的對視,裝不在意的動作,刻意拉開的距離,背地裡藏著的,是她所有的,膽怯的少女心事。
禮堂後台她叫住他,祝他“高考加油”;樓梯間無意的相撞,她的恐懼與逃離,不過是為掩飾自己;雨夜的便利店,他出現在她麵前時,眼底一閃而過的驚喜
她是晦澀的詩,句句藏愛卻不說愛。
而商從洲,是字字言愛的告白詩,直白赤誠。
愛讓人變成卑微的膽小鬼。
越是珍視,越是小心翼翼。
書吟靠在他的懷裡,感受到兩顆心臟同時跳動,同頻的,急促的。
連綿的雪好似瞬間消融,他帶來無數個春天的炙熱。
書吟大腦鈍鈍的“你說,你愛我”
商從洲俯下身,鼻息裡溢出一抹笑。
他苦笑著“書吟,你憑什麼以為我會酒後亂性那晚,我壓根就沒喝什麼酒。也算不上是什麼意亂情迷,我一直都很清醒。”
清醒地擁吻,熱烈的回應。
正是因為清醒,所以理所應當的沉溺在她的身體裡,沉溺在她的喘息裡,像是個癮君子,而她是他戒不掉的毒。
書吟睖睜著眼,整個人似浸在雲裡,或溺在海裡,四麵八方都是他。
原來她心裡的似有若無,都是真的。
“我那晚,也沒有喝醉。”她喉嚨乾澀,慢聲道。
商從洲神色平靜“知道。”
書吟訝然“你知道”
商從洲笑“意料之外,意料之中。”
書吟又問“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商從洲說“看到照片的時候猜到的。”
他鎮定又淩亂,腦海飛速運轉,回憶過往,發現重逢後的每一個瞬間,都能找到她望向自己的痕跡。
那份愛是沉默的,不抱有任何奢望的。
和她給他的感覺一樣。
可他希望她能夠活的再喧囂一點。
他希望她眼裡是碧波萬頃的湖,而非死氣沉沉的潭。
書吟笑了下“一張照片,好像把我所有想說卻說不出口的東西,都說了出來。”
商從洲說“不是照片,是照片下麵的字。”
書吟從他的懷裡出來,拿過他手裡的照片。
“我當時以為你不知道我的名字。”
所以才會寫下這麼一行話的。
“沒想到我竟然記得。”
“嗯,那天在柏悅,你竟然叫了我的名字。”那日起伏的心潮仍在胸腔裡回蕩
,書吟怔怔道,“我們已經有近十年沒見麵了,你怎麼會記得、怎麼還會記得”
“你總是看輕你自己,”商從洲說,“我希望你能夠把自己看得重要一點,你不普通。”
書吟頓了一頓,心裡有難言的情緒。
商從洲抓著她的手,緊握著,他掌心有著微末的潮意。
難以置信,方才的一通對話下來,他緊張的冒起了手汗。
商從洲還有工作,情熱並未持續太久,而且他們需要時間平複
這份暗戀,這份相愛。
還是分房睡的夜。
還是徹夜難眠。
比昨晚還要心亂如麻。
書吟無法入睡。
即便承認自己喜歡他時,她是那樣的平靜,她平靜的連她自己都難以置信。要怎麼敢相信呢
當初連和他說話都耗費儘所有氣力的人,有朝一日,居然能夠心平氣和地說,商從洲,我喜歡過你,我也試圖放棄過你,可是時間不聽話,把每一個下定決心不再喜歡你的明天,推至永遠不會到來的明天。
床頭的手機亮了一下,照亮臥室。
書吟是有預感的,能猜到,是商從洲找她。
拿過手機一看,果然是他。
商從洲睡了嗎
書吟沒有。
商從洲睡不著嗎
書吟嗯,你呢
商從洲完全沒有辦法睡著,閉上眼睛,就會想到你。
商從洲我想抱你。
商從洲書吟。
商從洲可以嗎
窗外有一抔雪落了下來,發出輕微的聲響。
書吟仿佛被落雪砸中,五官擠成一團,仔細瞧,滿是歡喜。
她用力抿了下唇,壓著嘴角的弧度隻是抱嗎
她無法相信他的話,昨晚發生的一切尚曆曆在目。
他說他想接吻,可事實上,他得寸進尺地吻遍她的全身。
商從洲當下的念頭,隻是抱你。
商從洲但抱到你之後,或許還想親你,你知道的,我沒法不對你動彆的心思,我承認我是個貪得無厭的男人。
這就是商從洲,惡劣的坦誠。
高一到現在,從她的十五歲到現在的二十六歲。
困住她青春的人,把她帶到了他的未來裡。
再沒有比現在更幸福的時候了。
麵對他清風朗月的惡劣,書吟無法拒絕,甚至倍感幸福他隻在她麵前如此。
她擁有的,是毫無保留將完整一麵平鋪在她麵前的商從洲。
要有多信任,才會毫無顧忌地把完整的自己,暴露在另一個人麵前呢
書吟甚至無法審視自己。
她用力眨了下眼,撇去眼裡的濕漉。
她回他兩點了。
商
從洲可我想你了。
書吟心軟的無以複加那就抱一下吧。
商從洲好。
回完消息,書吟按下床頭燈,她穿上拖鞋,往外走。
門打開,還不待她抬眸,一隻手臂猛地從門外伸了出來,把她按在一個溫熱的懷裡。一個吻不由分說地壓了過來。
他的唇很軟,吻的很輕,細密的呼吸隨著唇齒對方的口腔裡翻湧,絞動。溫柔的讓她不忍離開。
她沒有閉眼,他也沒有,他們在昏暗中灼熱的接吻,彼此的眼很亮,亮的能裝下一整片星空。
他們吻了又吻,停下,離開,又再度貼在了一起。
漸漸地,她闔上了眼,全身發軟地被他擁在懷裡,抱回房間。
身下,是還帶有她體溫的床。
麵前,是他傾覆而來的情熱。
床頭燈暗滅,世界墮入昏沉的夜色中,唯有風雪喧囂。
沒有人能抓住風,擁住雪。
但他們眼裡遊蕩的,是風花雪月。
無比清晰的夜晚,無比清晰的纏綿,情生意動時,商從洲手撐著她的臉,迫使她和他對視。
“你看我眼裡是愛你更多,還是欲望更多”他喑啞的嗓,蠱惑著她的心智。
涔涔熱汗,她渾身發燙。
沒有給她思考的時間,他突然間的動作,給了她答案。
全是欲望。
平日溫潤如玉看似與情愛不沾邊的人,竟然也有如此放縱浮浪的一麵。
做了多久她不知道。
她隻知道牆麵上他們的影子,都是瘋狂的。
到最後,她眼裡沁出薄薄的淚來,隔著淚光,她看見他的臉,溫柔又肆虐,尤為矛盾,又尤為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