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恩星給自己夾了一塊肉。
夏如柳裝起了賢惠,這會兒正是她表現的時候。
於是她立刻給自己的父親倒了酒,還在陸滄夜麵前故作害羞地說,“爸爸,滄夜哥哥在呢,你少發脾氣,讓他見笑了。”
夏豪這才收斂了些許。
身為夏豪的妻子,也就是豪門夫人成金花則在一邊有動靜了。
她本來就巴不得夏恩星死,現在愈發看不慣夏恩星回來後這副誰都不愛搭理的模樣,想著銼銼她銳氣,“夏恩星,你去哪了五年,學了這些糟粕回來氣長輩?”
“英國。”夏恩星把嘴巴裡的菜咽下去,又給自己盛了碗湯。
成金花在一邊陰陽怪氣地說,“英國?我看你像是去農村待了五年,要教養沒教養要素質沒素質,一點不像個夏家人!”
她居然還瞧不起農村人。
夏恩星攥著筷子的手頓了頓,倒是夏如柳說,“哎呀,怎麼會,我們恩星在英國,肯定是讀書啦,哪個學校的呀?”
她認定了夏恩星沒什麼本事。
結果夏恩星說,“uc。”
桌上的人都是一愣。
uc,全球頂尖的學府。她夏恩星哪來的本事?
緊跟著夏如柳率先笑出來,她伸手捂嘴巴,笑話一個人的時候也這般溫柔端莊,可惜了眸中的嘲諷如此惡毒,她道,“恩星,你從小自卑,我知道。怕我們嘲笑你這五年混得不好,對不對?其實你不用這樣給自己臉上貼金的,uc,這太誇張了,如果真的,那爸爸媽媽倒是欣慰,隻是……你怎麼能撒謊騙人呢?”
在他們眼裡,夏恩星死性不改,自卑敏感。
夏恩星沒有反駁,邊上成金花還跟著說,“原來跟五年前一樣啊夏恩星,這種彌天大謊也敢撒。我們夏家不是一直教育你要誠實待人嗎?”
他們的質疑那樣尖銳,刀子似的要紮得夏恩星鮮血淋漓才肯罷休。
陸滄夜眯起眼睛,就這麼看著夏恩星被所謂的“家人”攻擊,一言不發。
夏恩星看他表情,細細看去,他嘴角似乎還若有若無上揚呢。
這一幕也好熟悉,仿佛過去的陸滄夜也是這樣高高在上看著她被人瞧不起的。
他那樣高貴又那樣冷漠,喜歡垂著眼睛看著世間眾生,卻對任何人都沒有憐憫。
見到夏恩星不說話,夏豪用筷子指著她說,“說話啊夏恩星,撒謊被人拆穿,就裝啞巴?”
夏恩星抬眸,看向了自己名義上的父親夏豪,她說,“要我說什麼?”
“道歉啊,你跟家人撒謊。”夏豪脾氣又上來了,“誰教你的目無尊長撒謊成性!”
夏恩星被他逗樂了,咬著筷子頭,側著腦袋,一張臉白皙乖巧,“神經病,我沒撒謊,憑什麼要道歉?”
夏豪臉色都變了,倒是邊上陸滄夜很不給麵子地噗嗤一聲笑了。
她倒是誰都敢懟。
夏恩星瞪他一眼。
笑什麼,這個渣男,就知道看熱鬨!
她以前真喜歡過他?嗬嗬,她瞎了吧!還好現在不喜歡了!
夏恩星說,“你彆笑,你腦子也沒好哪裡去。”
陸滄夜俊美的臉登時拉下來了,眼神冷得可怕,“你罵彆人乾嘛帶上我?”
夏恩星笑眯眯把最後一口湯喝了,擦擦嘴道:“順嘴的事兒。”
反正一個兩個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一塊罵了。
“夏恩星!你罵誰呢!沒大沒小!”成金花沒想到夏恩星跟陸滄夜五年後倒是眉來眼去上了,這本該是她女兒夏如柳的丈夫,哪輪得到夏恩星?
一個是千金小姐,另一個是喪家之犬!
她居然還敢對長輩出言不遜?真是反了天了!
原本以為氣勢上可以唬住夏恩星,畢竟五年前她就是這樣任人打罵的窩囊廢,結果夏恩星聽完表情不變,風平浪靜地說,“我罵誰,你沒聽清?給我個話筒,我再說一遍。”
這個女人……
陸滄夜多看了夏恩星幾眼,結合她白天的行為,直直覺得她像個刺球,銳利又瘋狂。
不像五年前那般好欺負。
這五年……她經曆了什麼?
夏豪這會兒顧不得陸滄夜也在場了,坐在對麵咬牙切齒地吼她,“你不想吃滾出去。”
“誰說的。”夏恩星說,“這麼好吃的飯菜,我怎麼不想吃?就是看你倒胃口,可惜了菜。”
夏如柳臉色大變,如今的夏恩星語出驚人,哪裡還有過去任人宰割的模樣?
她失憶了,大變了個性子,回來居然敢跟夏家作對了!
夏如柳在邊上故作驚慌又嬌弱地說,“恩星,你聽聽你這話說的,怎麼能和爸爸媽媽這樣講話呢?你這樣我們一家人還怎麼開開心心吃飯?”
一家人?夏恩星隻是失憶,不是傻了。從進門他們的這些反應和記憶碎片結合來想,她完全可以猜測出自己以前在這個家受儘屈辱。
既然如此,那她必不可能輕易咽下這口氣。
她早就不是過去那個她了!
夏恩星麵不改色將筷子往桌子上一丟,瀟灑利落。
她說,“不想吃就彆吃。”
這一摔筷子,著實是把整個屋子裡的人都嚇著了!
連來來往往的下人們都瞪大了眼睛。
這這這,五年前的私生女回來了不說,還蹬鼻子上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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