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夏如柳說這個,夏行雲的臉色並沒有變化,隻是微微眯了眯眼睛。
隔了一會,男人將香煙按滅在了煙灰缸裡,緩緩說了一句,“你彆把事情鬨大了影響到整個夏家就行。”
夏如柳聽見這話,仿佛是聽見什麼保證,她用驚喜的眼神看了夏行雲一眼,“哥,你是不是也看不慣夏恩星?她的存在,簡直就是給我們夏家抹黑!”
夏行雲沒說話,夏如柳當著他的麵直接撥打了一個手機號碼,打過去以後對麵傳出了一個男人的聲音,隔了一會夏如柳道,“當初……我慫恿滄夜哥哥去把夏恩星的孩子強製引產,那會生出來的不是個女兒嗎?那個女兒還活著嗎?”
對麵不知道說了什麼,夏如柳的表情瞬間變了又變,緊跟著對麵又交代了些事情,隔了許久夏如柳點點頭,壓低了聲音,“我知道了,多謝……”
掛了電話,夏如柳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看向自己的親哥,“哥,我找到拿捏夏恩星的辦法了。”
這一夜,夜幕無星。
夏恩星的生活還在照常繼續,而且夏流光也回到了她的身邊,她感覺自己的人生已經完全迎來了嶄新的開始,每天蕭昂負責接送夏流光,而她則會早起做一份三人份的早餐——畢竟蕭昂又出力又出時間,她也得表示一下。
早上起來的時候,夏恩星拌了三碗酸奶,上麵灑滿了各種莓果和巧克力燕麥,又做了三份意麵,分彆是不同口味的,擺盤的造型看起來也很精巧。
正巧遇到蕭昂和夏流光洗漱完畢走出來,女人將食物擺在了餐桌上,對著一大一小的兩位男士說了一句,“過來吃飯。”
“哇。”
夏流光眼裡閃閃發光,“媽咪做的意麵嗎!我要吃奶油口味的哦!”
“那海鮮味的我吃。”
蕭昂在一邊也很熟練地說,“剩下那份番茄意麵就給夏恩星吧。”
分配好每個人吃什麼以後,夏流光點點頭,走到餐桌邊,翻上了椅子,笑眯眯地看著自己媽咪和蕭昂坐下,他拿起了屬於自己的專屬小餐具,舉著餐具說道,“媽咪,我們這樣好像一家三口哦。”
夏恩星先是一愣,回過神來笑得無奈說,“童言無忌啊你是。”
蕭昂倒是在一邊笑得玩味,坐下以後多看了夏恩星幾眼,“我們這樣確實挺像一家三口的。”
他在夏恩星家裡生活得已經很熟練了,雖然目前臥室是書房,但是書房也算寬敞,還便利,所以蕭昂並不覺得自己在夏恩星家裡住著很窩囊。
反而他能一睜眼就看見夏恩星,都說秀色可餐,起來能看見夏恩星的臉,讓他覺得神清氣爽。
於是蕭昂勾著唇,意味深長地說,“指不定在夏流光眼裡,我倆就像他一爹一娘呢——”
話還沒說完,夏恩星在餐桌下麵伸腿,一腳踩在了蕭昂的腳背上,男人清俊的臉當場扭曲了,齜牙咧嘴地說,“擦,夏恩星,你脾氣真差!”
夏恩星笑得令人賞心悅目,“知道就行,下次可不是踩腳背了。”
蕭昂被她踩著,從牙縫裡把聲音擠出來,賤兮兮的,“……你好凶,我好喜歡。”
四十分鐘後,夏恩星到了公司,進去的時候發現公司裡的氣氛和平時不一樣,原本大家應該是挺有活力的,現在發現個個大氣不敢喘。
夏恩星嚇一跳,“怎麼,你們背著我把公司賣了?”
下屬搖搖頭,結結巴巴地說,“不是的夏總,咱們……咱們工作室來了個大人物,我們,我們不敢去接待,您總算來了,要不您去……”
什麼大人物,這麼有來頭,看把她的高材生同事們嚇得臉色大變!
夏恩星點點頭,不以為意地說,“我以為怎麼了呢,客戶現在在哪?我去接待一下。”
“會客室呢。”
邊上美女給了個眼色,說道,“夏總,他長著一張不好惹的臉,您……您有什麼事,隨時喊我們,我們雖然膽子小,但要是打起來,我們肯定幫您挨著!”
夏恩星都要被她逗樂了,“你連霍恪都不怕,還怕這個來路不明的客人啊?”
“他可比霍恪那個渣男還要可怕!”
美女說,“夏總,您一定要保護好自己呀!”
夏恩星好笑地看著大家,安撫了一圈,便從自己工位上拿起關於工作室的資料,踩著高跟鞋去了會客室,結果推門進去,便看見一張極為熟悉的俊美臉龐。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員工會說來的客戶太嚇人了。
因為坐在中央的是陸滄夜。
邊上衛懿還站在那裡用著他們工作室的飲水機,聽見動靜,抬起頭來看了夏恩星一眼,客氣地打了個招呼,“呦。”
夏恩星皺皺眉,進門後,將門關上了,隔絕了外麵的聲音,清脆的高跟鞋聲利落又迅捷,她走上前,問了一句,“你們怎麼來了?”
衛懿還怪客氣,已經很自覺到了三杯水泡了咖啡,一杯放在了夏恩星的位置麵前,而後夏恩星走進來坐下,衛懿笑著說,“老陸喊我陪他來看看你公司。”
夏恩星臉色不是特彆友善,“我沒空陪你們過家家。”
衛懿撇撇嘴,兩手一攤,看向一邊的陸滄夜,男人果不其然冷笑了一聲,“夏恩星,你開公司就是這麼情緒化的嗎?認為誰都要跟你過家家?”
夏恩星心裡一刺,下意識想要反駁,結果對上陸滄夜冰冷的眼神,她原本有些煩躁焦慮的心在一瞬間熄滅下來。
要是在這種對峙的時候著急了,反而顯得他們兩個之間的地位不平等。
來的是陸滄夜又怎麼樣,她一樣可以當個平常客戶一樣接待。
想到這裡,夏恩星恢複了冷靜,攥了攥手指,堆出一個虛假但是完美的笑容,將手上的資料遞過去,“那我可要好好謝謝兩位大老板抽空撥冗來我們公司做客了。”
“嗯。”陸滄夜端起衛懿泡的咖啡喝了一口,結果當場眉毛擰起來,“這什麼?”
“進會客室的時候他們公司員工拿給我的咖啡。”
衛懿說,“不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