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夏恩星渾身是血躺在醫院推車上衝他笑的那副模樣,陸滄夜就覺得胸口有一股鑽心的痛意在啃食他。
怎麼會這樣……
路過陸滄夜的人都以為他精神不正常,畢竟這裡是醫院,加上他渾身是血站在路中央發呆,還以為是哪棟樓的精神病患者跑出來了,於是還有好心的路人打了電話,讓醫護人員帶著保安過來押走陸滄夜,豈料保安湊上前看清楚是誰以後,嚇得臉色大變,“陸……陸少!您怎麼了呀這是!這血——”
“不是我的血。”
陸滄夜說話的時候一臉苦澀,他低頭自嘲地笑了笑,“是我的血就好了。”
夏恩星的手術室門口,蕭昂正心急如風地坐在那裡,一個多小時以後,手術室頭頂紅色的燈滅了,緊跟著夏恩星被推了出來,麻藥沒過,所以她還是閉著眼睛,倒是邊上的醫生,走過來拍了拍蕭昂的肩膀說,“彆怕,孩子保住了。”
蕭昂感覺一顆原子彈炸在了他腦子裡,男人原地僵硬了幾秒,“孩子?”
“是啊,剛才流血,是先兆流產的征兆。應該是最近沒有休息好,加上精神壓力過大,所以身體就出現了這樣的反應,不過沒事兒,咱們醫院水平很高,保住了。”
說完醫生還慈眉善目地叮囑他,“現在的女人啊就是要強,你也得多心疼心疼自家媳婦兒啊,是不是?”
醫生叮囑完了,送夏恩星去病房休息,蕭昂都還沒緩過神來。
一直到醫生的背影遠去,蕭昂猛地回神,意識到了什麼以後,他衝上前,問醫生拿了報告,“孩子多大了?”
“我們計算孩子的天數是從她上一次月經的時間來推算的。”醫生說,“你也是,自己媳婦的生理期都不幫著記一記嗎!得虧這次送來醫院及時,晚一點孩子都保不住了!”
蕭昂被罵了個狗血淋頭,手指頭都攥緊了,醫生走後,他喘了口氣,站在夏恩星病房門口,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卻還是選擇了一轉身——
一轉身,就對上了不遠處跟著過來看情況的陸滄夜。
隻見陸滄夜麵露震驚,俊美的眉眼深處竟然壓抑著痛苦,他一個字一個字地說,“你和夏恩星……有孩子了?”
剛才他偷聽到了蕭昂和醫生的對話,對話內容令他如遭雷劈!
孩子……夏恩星跟蕭昂的孩子!
陸滄夜這麼都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憤怒和痛苦,他根本接受不了,他快要瘋掉了!
“你和夏恩星什麼時候發生關係的!”
陸滄夜已經瀕臨暴走邊緣,男人感覺自己說話的時候嘴巴裡都能嘗到血腥味了,是他方才咬著牙的時候太用力了嗎?
走上前,陸滄夜一把攥住了蕭昂的衣領,“你竟然敢碰她——”
找死——!!!
陸滄夜暴怒的情緒被推上了最高潮,男人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身體了,他一下子將蕭昂直接頂在了牆上,下一秒就是掄起拳頭,說出口的聲音裡沾染著滔天怒火,而那怒火背後還有他自己都心悸的驚慌與害怕,“你t敢碰她!你找死!!”
一拳下來,蕭昂動作快躲開了,他也沒有怕,反而伸手掐著了陸滄夜的手腕,“你又是什麼人敢這樣來質問我?”
“你碰她哪了——我問你碰她哪了!”
陸滄夜的眼睛通紅,好似一頭野獸,此時此刻徹底沒有了人性的禁錮,蕭昂竟然在他的眼睛裡,看見了血淋淋的殺意。
那殺意直逼他的臉,比他過去遇見過的任何一個窮凶極惡的歹徒還要恐怖,隻有在這個時候,蕭昂感覺自己才看清楚了陸滄夜的真實麵目。
被他那漂亮俊美的皮囊所束縛住的,沾染著血腥氣的本性。
他原來,是這樣的,可以眼睛不眨把刀子捅進彆人身體裡的人啊……
夏恩星……你愛上的,是魔鬼嗎。
蕭昂咬著牙,用力不讓陸滄夜的手把自己的脖子掐住,他粗喘著氣說了一句,“陸滄夜,你比你自己想象得還要在意夏恩星啊……”
陸滄夜的手猛地一頓。
蕭昂一邊喘氣一邊笑,他道,“我根本沒有碰過夏恩星!我告訴你,這個孩子是誰的,我想你再清楚不過了陸滄夜!你就這樣毫無邏輯地上前來指控我和夏恩星背叛你?陸滄夜,你不是特彆聰明特彆殺伐果決嗎——隻不過每次在和夏恩星有關的事情上麵,你就會一敗塗地!”
陸滄夜感覺自己要窒息了。
男人倏地鬆開他控製著蕭昂的手,用不可置信的聲音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我沒碰過夏恩星。”蕭昂勾了勾唇,臉上滿是挑釁和諷刺,“我答應過她的,這是我對她的尊重。陸滄夜,你這個畜生,都這種時候了還在懷疑我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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