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是因為,夏恩星是一個從致命傷裡治愈了自己的女人,才會明白這種打擊有多劇烈。
她明白那一場綁架案,對陸滄夜的打擊有多大。
他還活在被人綁架的世界裡,他還沒走出來。
他還是當初那個……被人拋棄後,沒人在乎沒人愛的,可憐的小孩。
“我有時候挺羨慕你的。”
衛懿喝了一口酒,仰起頭來,看著天花板,“陸滄夜,你何德何能呀,就憑你那張臉嗎?”
陸滄夜的心臟痙攣著,近乎讓男人喘不過氣。
“能被夏恩星那麼熱烈地愛著,又那麼認真地恨著,我真覺得……”衛懿眨眨眼睛,他竟然覺得酸澀。
他在嫉妒。
嫉妒陸滄夜能被夏恩星當做宿敵一般……痛恨著。
因為……
“安茉莉已經很久很久沒有主動聯係過我了。”
衛懿的喉結上下動了動,總算把想說的話給說出來了。
他眨眨眼睛,扭頭看了一眼身邊的陸滄夜,“我這兩天半夜夢醒,看見自己身邊人是魏楚楚不是安茉莉,人都會恍惚一下,為什麼啊。”
陸滄夜沉默良久,給出了回答,他說,“你是不是習慣安茉莉的存在了。”
衛懿揉揉鼻子,“還用得著習慣嗎?我倆都算得上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了,讀高中那會安茉莉家裡扣她零花錢,她出去買名牌都是刷我的卡,我媽知道了還往我卡裡多打錢呢,這關係——”
這關係……
衛懿說著說著,感覺身體狠狠震了震。
他和安茉莉,原來共同擁有著這麼多的回憶……
“我真的無法接受。”
衛懿清清嗓子,把酒杯放在陸滄夜鍵盤邊上,他說,“老陸,我不想回去,我回去了那個家裡也沒有安茉莉。”
陸滄夜相當一針見血地說,“可是有你心愛的魏楚楚啊。”
衛懿捂著胸口,仿佛真的中槍了似的,“我……我確實愛魏楚楚。”
“你倆睡過沒?”
陸滄夜說話有些粗魯直接,不過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就不在乎形象了,“我的意思是,深入接觸那種。”
衛懿愣了愣,回過神來,說出了一句陸滄夜都震驚的話,“沒有。”
陸滄夜眼都睜大了,“你沒碰過魏楚楚?”
“魏楚楚不讓我碰,說她第一次要留著結婚那天,我表示很支持,畢竟她一直是這麼單純的性子,再說了我又不是不能娶她,早晚的事情,所以就……”
衛懿說到後麵,越說越艱澀,“沒……碰……她……”
“我明白了,你就是癮犯了。”
不虧渣男最懂渣男,衛懿腦子裡的東西陸滄夜瞄一眼就能分析出個七七八八來。
他嗬嗬冷笑兩聲,“你把安茉莉當做發泄欲望的工具了,難怪呢。不碰魏楚楚,要保證她的純潔,從而找安茉莉解決生理需求。安茉莉給你好臉色才有鬼。”
衛懿不說話了,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結果就是,這天晚上,衛懿沒回家。
他讓沒喝酒的陸滄夜開車把他送去了安茉莉家門口。
熟悉的密碼鎖讓他一陣恍惚,雖然喝了酒,可是這個密碼就是如此熟練地出現在他腦子裡。
安茉莉自己住的公寓密碼鎖,密碼是他的生日。
他過去從未在意什麼,因為他的密碼也完全可以是安茉莉的生日。隻是他沒這麼設置罷了。
他們一起擁有得太多,從未細分過。
可是現在,輸入自己生日的時候,衛懿手在抖。
他忽然明白了為什麼這個密碼是他的生日,在那麼多日日夜夜的陪伴裡,也是安茉莉無聲向自己表白了那麼多遍,他一遍都沒聽進耳朵裡去。
門開了。
衛懿喘了口氣。
這是不是代表著……安茉莉還沒徹底放下他?
衛懿往裡走,摸黑開燈,無比熟練地走到了安茉莉的房間門口,打開門,裡麵安茉莉正在熟睡。
他坐在安茉莉的床邊,透著昏暗的燈光看著安茉莉的睡顏,歎了口氣。
安茉莉做夢感覺到有人在蹭自己,模模糊糊中還以為是夏恩星養著的那頭母狼,下意識伸手去摸,結果摸到了人的皮膚。
甚至手感還有些熟悉……
她嚇得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正被衛懿壓在床上,男人的眼睛微紅,此時此刻盯著她,低喘著氣,問了一句,“今天那個閔禦沒守著你嗎?”
“他請假回去了一趟,你來找我做什麼——”話音未落,衛懿的吻就這樣落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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