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滄夜,世人害我,哪有你害我來得痛快。
女人勾了勾唇,美豔的眉眼間還帶著些許諷刺,她似乎是對此壓根不在乎,不論外界如何風風雨雨,她雷打不動地辦著書展,捐著善款,當所有的罪孽都泥沙俱下以後,時間便會證明這個從來不開口為自己辯解的女人曾經所做的一切。
她的清白,她的尊嚴,她……一塌糊塗卻又觸目驚心的愛情。
“陸少,您說句話吧。”
“對啊,就當是為了夏如柳,這個可憐的女人……”
聽見這些,陸才生的眉毛皺了皺。
他感覺到了陸滄夜朝著自己看過來,年邁的老人隔著人群,看見了自己那個向來離經叛道的孫子眸光複雜。
陸才生抿唇,朝著陸滄夜的方向,點了點頭。
那一刻,陸滄夜明白了。
男人猛地攥緊了手指,在一段冗長的沉默以後,他忽然間說出了幾個字——
“是真的。”
是真的。
這三個字,如同一枚炸彈炸開在了所有人的耳邊,大家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到底什麼是真的……
“寧先生的那本《來自x的獨白》上麵有關於和x的內容,都是真的。”
陸滄夜的聲音那樣冷漠,仿佛從來沒在意過旁人的死活。
在他說出這句話的那一刻,人群的夏如柳狠狠顫抖了一下!
不……不……滄夜哥哥……彆那麼說,彆……
她辛辛苦苦布的局,隻要她堅持抹黑夏恩星,那麼夏恩星這輩子定然不能再翻身,可是如果陸滄夜出來替夏恩星說什麼——
不可以!
陸滄夜,你不可以這樣對我!
夏如柳被成金花攙扶著,當媽的也著急,想不到陸滄夜會在這種場麵公開承認這些事情,這些事情對於陸家來說也是致命打擊啊!很有可能動搖到了陸家的根基!
成金花對自己的寶貝女兒說,“彆急,柳兒,彆急……陸滄夜隻是,隻是被夏恩星迷惑了……”
話音未落,陸滄夜冰冷的聲音通過話筒傳來,吐字清晰,又乾脆利落。
他是個商人,任何事情隻會看重利益,說話的時候也是每個字都為自己所用,而現在。
陸滄夜說,“夏恩星是救了我的那個人,當初那場綁架案也是真的。我曾經在福利院裡和夏恩星一起共同生活了一個月,長大後,我將夏如柳認成了她。”
就這樣簡短的幾句話,把所有的事情都理了個遍!
全場驚呼!
“陸少,您,您是不是喝了酒了啊!”
“這話可不敢說啊陸少!夏如柳小姐受儘委屈,怎麼……怎麼會是搶彆人身份的那個呢?”
“是呀,您是不是被夏恩星買通了……”
不少人都是夏如柳派來引導輿論的記者,他們想從陸滄夜嘴巴裡聽見他對夏恩星的憎恨,卻不料聽到的……是陸滄夜對自己麻木不仁的承認。
彆……夏如柳慘叫了一聲,“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夏如柳的聲音,讓大家再度吃了一驚,誰都沒想到當事人居然一直潛伏在這個書展裡,隻見夏如柳跌跌撞撞地衝向鏡頭,一把推開了圍著陸滄夜的記者們,上去抓著了陸滄夜的衣領,“你不能這麼說滄夜哥哥,我陪了你那麼久……”
陸滄夜看著眼前的夏如柳,發現自己好像再也找不回當初看她的那種感覺了。
自從夏恩星回來以後,他總覺得夏如柳變得好陌生。
可是說到底,是她變了,還是說……他從一開始,就沒有認清過她。
陸滄夜的眸光那樣涼薄,就如同當初對待夏恩星一樣,現在他用這個眼神看夏如柳,令女人心如刀割,“滄夜哥哥你怎麼舍得對不起我的!”
“我沒有對不起你。”
陸滄夜卻說,“我對不起的是夏恩星,你也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也是夏恩星。”
那一刻,全場嘩然!
“該被審判的不是夏恩星。”
陸滄夜的話落地的瞬間,像是有一陣風狠狠刮了過去,刮得人心惶惶,生怕下一秒,陸滄夜的眼神就要落在他們身上。
因為陸少的眼神裡……還帶著令人不寒而栗的狠戾,就仿佛,要替夏恩星,一個一個算賬,而這算賬的對象裡……
還有他自己。
夏恩星的身體晃了晃,這次陸才生感覺到了,他伸手,放在夏恩星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
夏恩星看了一眼陸才生,聲音顫抖,“爺爺……”
這樣下去,陸滄夜的獨白,可能會帶著陸家倒台……
“讓他去吧。”
陸才生卻笑了,“被榮華富貴困頓了一生,到處做選擇,到處又選錯,看似得到了一切,實則一無所有……讓他去吧。我是活不長了,至於滄夜,讓他放肆一次吧。”
夏恩星眼眶通紅,用力的收緊了手指。
喉嚨口像是有棉花堵著。
夏如柳見對陸滄夜勸說沒用,奔向夏恩星,鏡頭下,是她先崩潰了,“夏恩星你耍了什麼手段,你讓滄夜哥哥這樣自毀——”
可是夏恩星卻紅著眼睛笑著說,“不需要手段,這是我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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