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淵點頭,將身上挎著的包包交給金畫銀畫,自己跟著丫鬟前往母親的院子。
主屋內燈火通明,王氏與丈夫坐在椅子上,臉色都不好看。
大公子趙軒則站在旁邊,一臉看好戲的模樣。
“孽障!跪下!”趙平大喝一聲,將左右丫鬟都嚇一跳。
趙淵緩緩跪下,靜靜聽訓。
“說!為何又在外頭惹禍?”趙平厲聲喝問。
趙淵平靜看向父親:“我沒有惹禍。”
“還敢撒謊?”王夫人氣急,揚手將一個茶碗砸向小兒子,不偏不倚砸在趙淵額角,頓時流了血。
趙淵也沒擦拭,任由鮮血從額角滑落,再順著臉頰滴到地上。
“兒子沒撒謊。”他靜靜道。
趙平見他如此,也顧不得心疼,拍著桌子喝道:“還敢狡辯?你打傷永壽郡王的小舅子是也不是?人家今日都上門要說法了,你個逆子還敢不承認?”
“是他們先搶我的東西,還動手打了我,兒子無法,這才回擊。”趙淵指指自己的臉:“爹你難道沒瞧見嗎?兒子臉都青了。”
又擼起袖子:“我胳膊也被他們打腫,身上也有淤青.”
“那也是你活該!”王夫人怒道:“不管如何,你都不能打傷郭侯爺家的孫子!你自己是什麼貨色難道不自知嗎?有什麼值得侯府公子去搶?”
趙淵閉上嘴巴,不再說話。
“今晚就在院裡跪著,明兒一早就跟你爹去誠意侯府給人家賠罪。”王氏一臉厭惡地望向小兒子:“若再敢忤逆長輩,你就滾出趙府,再不要回來!”
趙淵垂眸看向地麵,沒言語。
在這一刻,他非常想有個自己的家,從此再不要回來。
“還有一件事沒說。”趙軒在旁道:“郭公子還讓你將那什麼兩輪車帶去當做賠禮,否則他不會原諒。”
趙淵猛地抬起頭,冷冷道:“那車子不是我的。”
“人家不管那車子是誰的,隻要你帶去就行。”趙軒道。
趙淵想了想說:“那車子價值二百兩銀子,如果你們給我錢,我便帶去。”
“二百兩?”王氏尖聲叫道:“那車子是金子做的麼?一輛馬車才多少錢?”
趙淵沉默。
不給錢,任誰也休想從自己手裡拿到車子。
趙平也皺緊眉,問小兒子:“車子是誰的?到底多少錢?”
趙淵依然不說話。
王夫人站起身,幾步走到小兒子跟前就打了他一巴掌:“孽障!又想裝啞巴?快說呀!”
趙淵半邊臉都被打麻,鮮血從嘴角流出。
他蹭地站起身,惡狠狠瞪向母親,轉身跑出屋子。
王夫人被他凶狠眼神嚇一跳,倒退幾步跌坐在椅子上,隨即用帕子捂住臉哭開:“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生出這麼個孽障!”
“行了!好端端的你打他作甚?”趙平不耐煩道:“他腦子本就不好使,你打他就有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