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洛目光右移，水汪汪的大眼睛靜靜地注視著薑羽。
【我就知道，大哥一貫來幫親不幫理，沒理由這次例外啊。】
她明麵上一句話沒說，但心中早已經沒有埋怨薑羽了。
猝不及防聽見這樣一句的薑羽眉梢揚了揚，有些意外。
洛兒倒是看得明白。
“撒的是毒嗎？幾天能讓他斃命啊？一天？兩天？還是三五天？”
見薑羽一直未開口，薑洛實在是好奇得不行，巴巴往前湊了湊，用隻有她和薑羽兩人聽得見的聲音在薑羽耳邊說道。
見她這般好奇，薑羽也沒藏著掖著，隻不過說出來的答案並不是薑洛想聽到的。
“那毒不能要了他的命……”
【那有什麼意思？林豐寧多活一天都是在浪費空氣。】
薑羽不過剛開了個頭，耳邊又聽見了薑洛熟悉的吐槽聲。
一如往常，他聽見這些話的時候小妹嘴巴根本就沒張開過。
薑羽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不緊不慢地往後說，“但他這三十年的修為會在一夜之間儘數廢去……”
“比起斬儘殺絕，看著他苟延殘喘為自己沒有一絲修為感到絕望在爛泥地裡打滾的模樣不是更好嗎？”
薑羽說的風輕雲淡，在說這些話時他的目光並沒有在任何地方停留，而是看著虛無的空中，眼神淡漠沒有一絲溫度。
“小洛兒，大哥是不是很可怕？林豐寧明明沒有真正的做些什麼，我卻下手如此狠毒。”
這次薑羽將目光轉向了近在咫尺的薑洛，眼神溫和帶笑，和剛才判若兩人。
薑洛被這巨大的轉變搞懵了一瞬，但她很快反應過來，撇了撇嘴，“等他真的做了些什麼就晚了……大哥我跟你說個悄悄話啊，你彆不相信，林豐寧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蛋，你廢了他是在拯救那些被林豐寧盯上還沒下手的其他人。”
其中還包括了整個青天宗。
言外之意，他是在拯救他人。
她不知道大哥是不是在自我厭棄，她貧瘠的人生履曆中鮮少有需要她充當人生導師的時候，所以薑洛隻能笨拙地用抹黑林豐寧的方式減少薑羽心中的愧疚感。
【哦，不對，我說的是事實來著。】
【林豐寧本來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蛋，如果我記得沒錯的話，林豐寧撿到那隻赤炎虎時赤炎虎身邊是躺倒著一個昏迷少年的。】
【那隻赤炎虎肯定是那隻少年斬殺的，林豐寧搶了人家的獵物還不夠，好像還把人家小男孩的全身家當給摸去了，畜生啊畜生啊。】
薑羽聽到這些話時麵上已經看不出任何反應，隻有目光時不時會在林豐寧身上短暫停留。
洛兒好像知道許多他們都不知道的事。
林豐寧來訪的消息是突然傳來的，在青天宗弟子來通報前沒有任何一個人知道，其中甚至包括了身為青天宗宗主的薑景勝。
那麼在林豐寧來訪途中所發生的事除了跟隨林豐寧一同前來的那兩名淩天宗弟子知曉，便隻剩下林豐寧本人了。
可林豐寧怎麼會告訴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