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洛是眼睜睜看著那箭矢從遠處飛射而來的人,看見那箭的尖端擦著陳虎鼻子過去的那一刻她一口氣差點喘不上來。
什麼人啊?在這裡背後放冷箭?
還沒等她將心中的吐槽說出口,有人率先開了口。
“白宮什麼時候學會我巡天宗劍法,我巡天宗也就留不得白宮了。”
是一道冷靜的女聲,由遠及近。
薑洛尋聲看去,果不其然,看見了一個極其眼熟的熟人。
不是巡天宗的宗主孟婉還能是誰?
居然真的是巡天宗的人搞得鬼嗎?
說實話,在親眼看見孟婉之前薑洛是從來沒有想過這件事情的真實性的。
因為在她看來,這話不管怎麼去聽,都相當的荒謬。
突然扯上赤炎宗就已經很荒謬了,這會又突然扯上了巡天宗,擱誰誰會信啊?
但現在……她真是不信也沒法了。
畢竟現在巡天宗的宗主就這麼活生生站在她麵前。
要是早知道會有這樣一出,她還不如直接把二姐和姐夫帶過來。
讓姐夫與巡天宗的宗主去對峙,也就用不著她一個八歲小兒對上這樣一個實力懸殊如此之大的敵手了。
看著孟婉信步走來,薑洛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機械地抬起了自己手臂,“嗨……孟宗主,又見麵了,真巧啊……”
“不巧。”孟婉一點麵子也不給,直截了當的開口,“我就是特地衝你們過來的。”
薑洛麵上的表情一僵,有點摸不準,“是,是嗎?你過來找我們乾嘛?不會又想拉著輕歌去談談天吧?”
不至於吧?
然後薑洛等到了她預料之外的回答,“沒有,衝你來的。”
隻不過這個回答就更讓她費解了。
衝她來的?
衝她來乾嘛?
她身上有什麼值得她關心的東西嗎?
還是說彆的什麼?
孟婉一步步靠近,唇微微抿著,看不出來她此時的情緒,但薑洛就是莫名覺得她現在有點不開心。
也不知道她是那隻眼睛看出來的。
“孟宗主找我?找我有什麼事?”薑洛默默後退一步,和孟婉保持一個在她看來很安全的距離。
孟婉就這麼眼睜睜看著薑洛一步步往後退著也不解釋,嘴角掛著莫測的笑。
而一旁的陳虎看見仇人眼睛早就紅了,恨不得當場衝上去跟孟婉打上一架。
可是他雖然腦子有點不太行,但該知道的道理還是知道的。
就比如,自己完全不是這個人的對手。
陳虎手掌緊握成拳目光直勾勾地看著孟婉,腳下的步伐不知道有多麼想直接上前一步,可理智的警鐘卻一直在長命鳴,瘋狂地在告訴他不要上去送死。
可能也沒有那麼的誇張,但……重傷免不了。
孟婉也注意到了陳虎的身影,眉頭微蹙看著陳虎,良久後突然開口,“你是……白宮的人?”
她的話帶上的是真情實感流露出來的疑惑,仿佛從始至終都不知道這裡有一個白宮的人一樣。
薑洛看著這兩人之間奇怪的氛圍有些不明所以,“你不是說巡天宗和百宮有結仇嗎?怎麼人家都不認識你?”
她這話是看著陳虎說的。
被她盯著的陳虎有些無奈,“她是和整個白宮結仇,與其說是與白宮結仇,倒不如直接說她與宮主結了仇。”
“那你這幅模樣乾嘛?一副她殺了你全家的模樣?”
薑洛又道。
“我這樣很難理解嗎?”陳虎嘴角勾起來一個冷漠的弧度,“這位巡天宗的宗主來尋仇的時候可沒管白宮其他人是不是與她有結仇,可是一個不落全得罪了一遍。”
薑洛一下子就閉嘴了。
彆說,還真彆說,這還真的蠻符合孟婉的性格的。
她既然都去尋仇了,自然是不可能說和她有仇的隻有白宮的宮主一人,其他人她完全不動。
那必然是看到一個大一個,有誰敢上來攔就打誰了。
薑洛雖然可以理解,但同樣可以理解陳虎。
作為白宮的人,在宗門遭到外人入侵後,自己為了守護宗門卻被來找茬的人當時靶子給揍了,自然是滿腹的怨氣,更彆說這個時候仇人還剛剛好碰上了麵,沒有在碰上的第一時間打起來薑洛就覺得已經是奇跡了。
就這還得我去歸功於陳虎的脾氣算得上穩定,要不然換一個脾氣暴躁的,這個時候估計已經和孟婉打了起來。
“我不過是當時把你揍了一頓,你倒也不用記仇至此吧?”孟婉仔細盯著陳虎的臉觀看,許久後才冒出來這樣一句話。
從此可以看出來,孟婉真的很努力去想了。
好在,陳虎的那一小片記憶還是在孟婉的心中紮下了根。
要不然換做其他人孟婉指不定就不是這樣的回答了。
能這樣回答多多少少也是能夠說明在孟婉的腦海之中留下了有關於陳虎的記憶的。
但陳虎卻不接孟婉的話,“你那要是隨手打了一架,那我就是特地為了你來的這裡。”
擺明了不相信孟婉的話。
當然,孟婉也全然沒有要陳虎相信自己說的話的意思,隻是隨口說了這麼一句。
雖然這兩人在這裡對嗆但絲毫不影響薑洛蹲在一旁聽八卦。
隻不過她還沒聽一會矛頭就突然指向了她。
“夜輕歌的靈根,你看過嗎?”
是孟婉的聲音。
來的突然,薑洛一時間都有些不敢確定。
因為這聲音並非是她親耳聽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