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廷的事傳至前朝時,王司徒等人是喜不自勝。
他沒想到他昨天的催生竟能讓帝後離心。
“聽說了嗎?皇後昨夜沒睡在紫宸殿。”
“這麼久以來皇上隻有謝春朝這麼一位女人,也該膩了。”
“等他們徹底失和,皇後沒了皇上支持,我看她還拿什麼乾政。”
朝堂之上,眾臣敏銳地察覺到今日上首的兩人氣氛不太對。
平時皇上看謝春朝的眼神黏黏糊糊,眼底都是滿滿愛意,一個早朝兩人的小動作少不了。
可今日的帝後零互動不說,而且皇上竟然一眼也沒看過皇後。
但他們還來不及喜悅,就被容慎凜冽至殘酷的態度所嚇到。
今天皇上的心情格外暴躁,一會的功夫已經責罵好幾個人了。
尤其是王司徒……
他已經被罵好幾次了……
其他人連連把那點喜悅壓在心裡,心中也隱約明白皇上今日為何這般針對王司徒,還不是在怪王司徒昨日勸皇上生子因而影響了他和皇後的感情。
謝春朝亦是冷著一張臉,但相對而言皇後的心情要比皇上穩定許多。
下朝後,謝春朝看也不看容慎一眼,轉身回了自己的寢宮。
容慎昨夜一人躺在紫宸殿偌大的床榻上感覺格外冷,他抱著錦被想了謝春朝一整夜,沒有她的陪伴,他壓根一點睡意也沒有。
而謝春朝經過昨夜則想明白了一個道理,她現在雖然有和容慎共治夏國的權利,但她的權利完全依賴於容慎的態度。
如果容慎寵她愛她,她就是兩聖之一,可一旦容慎變心或態度有變,她隨時都可以被收回權利。
她必須要培養屬於自己的勢力。
容慎坐在平日批改奏折的禦桌前,他抬眼是謝春朝在對他笑,耳邊似乎還能聽見謝春朝輕喚他名字的聲音……
一時間,他心亂如麻,壓根一個字都寫不下去。
他擱下筆,問,“皇後娘娘呢?”
宮人答道,“皇後娘娘正在禦花園練刀。”
容慎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他恨不能現在就衝過去問問她,究竟有沒有在乎過他。
昨天分開的夜裡,她有沒有想他。
自幼陪在容慎身邊的鳴秋瞧著自家主子魂不守舍的模樣,忍不住歎了口氣。
明明自己舍不得,也不去主動求和,反而一個人坐在這傷春悲秋。
鳴秋看不下去了,主動出聲道,“皇上,你若想念皇後娘娘,何不去看看她?”
容慎:“你不明白,隻有她也想見我的時候,我們的相見才有意義。”
鳴秋:???
您都擱哪兒整的這些歪理邪說?
您甭管有意義沒意義,現在想念的人難道不是您嗎?
您再這麼磨下去,等皇後娘娘回了楚國,您哭都沒地兒哭。
鳴秋舔了下唇,勸道,“皇上,皇後娘娘之所以不想聽見關於生孩子的事,我覺得是因為皇後娘娘太喜歡您了,所以隻想和您過二人世界,不希望被彆人打擾。”
容慎從來沒想過還有這種可能,他的眼睛瞬間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