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硯拜見過皇上後,又被宮人引去它處,“蕭大人,我們娘娘要見你。”
在這宮中隻有一位娘娘,而他當初在同僚麵前選擇誇讚謝春時,他也早已沒了退路,成為眾人眼中的皇後黨。
所以哪怕他這兩年在滄海州做的很出色,但還會有不少閒言碎語。
他們明麵上是懼怕,討好他,可……
可背地裡還是會罵他丟了風骨,對一個女子諂媚。
他們罵得難聽,蕭硯偶爾也會從旁人那兒聽到些許風言風語,但他其實從不在意。
對他而言,隻要能讓他實現心中的抱負即可,至於彆人的風言風語不重要。
沒有什麼比他籍籍無名時遭受的白眼與冷遇更磨人。
蕭硯跟隨宮人們穿過層層宮牆,他下了木質遊廊麵前出現一汪碧綠的湖,湖上停著一艘泊船,船上立著幾位宮人。
他身前的宮人停下腳步,欠身道,“大人請,娘娘在湖心島等你。”
蕭硯心中一驚,但隨即還是上了舟。
這座湖泊雖建在皇宮內,卻不比建陽城外的蓮湖小。
小舟大約行了一刻鐘的時間,即靠近湖心的小島。
他下了舟,又順著假山的台階跟著一路向上,最終在假山的涼亭見到了鳳儀萬千的皇後娘娘。
時光似乎格外眷戀這位女子,時隔兩年,她的模樣和兩年前幾乎沒有變化,反而增添了一抹震人心魄的氣勢。
女子隔著一層珠簾,抬眸看了過來,聲音平穩,“蕭硯,這二年你做得很好。”
蕭硯連忙垂頭謝恩,心中暗自猜測著娘娘這次召他在此處相見的緣由。
自王司徒被判流放後,朝野上下幾乎無人再敢和皇後娘娘作對。
娘娘這時召他能有什麼重要的事呢?
他在腦中將近來發生的朝中大事都捋了一遍,最終把目標放在了春闈。
珠簾後又傳來女子清脆的聲音,“我也不和你兜彎子了。”
“這兩年你做得很好,我想將你調回建陽幫我。”
蕭硯垂眸道,“但憑娘娘驅策,臣定萬死不辭。”
謝春朝驀地笑了,道,“我還以為你會找理由推拒我。”
蕭硯垂眸道,“臣深受娘娘大恩,自當湧泉相報。”
“娘娘又用得上臣的地方,是臣的榮幸,臣又怎會推拒?”
謝春朝眯了眯眼,看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那我昨年調你回來,你怎不回?”
蕭硯聽珠簾後的皇後提起往事,不慌不忙地解釋道,“去年我初到滄海州,雖有所緩解盜賊情況,但也並未做出其餘可以服眾的功績。”
“若娘娘那時召我回宮,必定流言蜚語,我幫不上娘娘不說,反而會給娘娘添大麻煩。”
蕭硯話落,珠簾後的皇後遲遲沒有開口,他仿佛等了一個世紀那麼久,最終聽見皇後清麗的聲音,
“春闈快要開始了。”
“這次的主考官還未定。”
蕭硯暗道,果真是春闈的事。
他本以為謝春朝隻是想讓他做一位副考官,結果卻又聽見謝春朝說,
“我會推舉你做主考官。”
蕭硯眼中閃過一抹震驚,他愣了幾秒後,方道,
“主考官?臣做主考官怕是資曆,名望都不夠。”
“皇上恐怕也不會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