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這背後之人是誓要遼王死無葬身之地,方肯罷手!
謝春朝問:“仵作驗屍了嗎?怎麼死的?”
“驗過了,自殺。”
又是自殺,謝春朝輕笑一聲,她半點都不信屈羊是死於自殺。
若他要自殺為何當初在金殿之上不死諫自殺?
為何不在剛被打入天牢時自殺?
偏偏在事態快平息時自殺?
這天牢竟成了某些人的私家後院,犯人的生死皆由他們掌握。
刑部的人難不成是吃乾飯的?!
謝春朝想到這兒,又冷笑一聲,她倒是忘了如今的刑部尚書可是白秋生的同黨!
“輿論如何?”
風晴頓了頓,方道,“如今大家都說是王爺恨屈羊對他的舉報,方出手殺了他。”
“一派胡言!”
謝春朝哪怕不用親問父王,也知曉父王絕不會做下這等子事!
他們是想故技重施啊,這一次,他們不能從她身上突破,便開始給她的父王潑臟水。
謝春朝是深知謠言和輿論的威力,很多事明明不是你做的,但說得人多了,大家就信了你是這樣的人。
謝春朝伸出一隻纖白的手無情的折下一枝尚未綻放的迎春,道,
“風晴,多在市井間找些能用得上的人,讓他們在各處散播,這是一場敵國針對遼王的陰謀。”
“他們懼怕於遼王以及遼王世子的戰神之名,所以意圖在朝堂上陷害遼王。”
風晴也頗為聰慧,很快明白謝春朝的意圖,領命退下,她剛走出去幾步,又聽謝春朝叫住她,“你做事時帶上雲斜。”
“是。”
風晴並不會覺得是郡主不放心她,而是知曉郡主是擔心她的安危,所以方會讓她帶上有武功底子的雲斜。
謝春朝低眉嗅花香,這場針對父王的火,未必不會變成傷及他們自身的盛大火焰。
流言嘛,就讓它愈演愈烈,隻要他們的針對愈發明顯,她放出去的流言也越顯得真實。
謝春朝走進正廳時,一眼就瞧見正坐在下窗下看書的林驚容,玉顏若仙,脫塵出俗,顏色淺淡的薄唇輕抿,似是讀到了什麼有趣味之處。
謝春朝有一瞬間的恍惚,不過幾日忙著沒見他,卻好似恍然隔世。
她有點不知該如何麵對他。
在沒有見到他時,她可以理智的告訴自己,她應該和他保持距離,她不該動心。
可當她的目光每一次落在他身上時,心就忍不住想要向他靠近。
謝春朝在心中自嘲,大概她可能真是個好色之徒。
林驚容聽到動靜,抬眸看過來,輕聲問,“是出什麼事了嗎?”
謝春朝一愣,問,“你怎麼知道?”
她確定她手下的人絕不是多嘴之人,而林驚容每日深居內宅,又如何能得知外麵的事?
林驚容溫聲回道,“我剛剛看見風晴來去匆匆,便猜測應是出了什麼事。”
也是,林驚容這般聰慧,隻要露一點痕跡,便會察覺出不對。
謝春朝忽而有了一個想法,她想看看若林驚容知曉遼王府要完蛋了,會是什麼表情,會對她避如蛇蠍嗎?
“是出事了。”謝春朝垂下頭,扮做沮喪失落的模樣。
林驚容見狀,放下書,柔聲問道,“出什麼事了?我能幫上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