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們重整旗鼓,一口作氣將剩下的五圈跑完,期間若是有誰掉隊,大家會一起返回將那人拉起來扶著她一起走。
在最後的終點上一個人都不能少。
謝春朝的眼睛死死盯著最後的終點,一百步,五十步,二十步。
快了。
十步,五步,謝春朝抬起沉甸甸的腿,將最後一步踩上勝利的終點。
她又往旁移了幾步,為後麵的人讓開位置,而後精疲力儘的癱倒在地。
她看著頭頂明媚的藍天大口大口的喘氣,她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疲乏的身子在一寸寸的恢複。
至於疼痛已是感覺不出了,也不知是痛到麻木還是疼痛稍有緩解了。
一直在一側默默關注謝春朝的裴將軍,眼中閃過一抹寬慰和喜色,他正欲上前,眼角的餘光卻瞧見一個人,他垂下暗淡下去的眼眸,收回腳步,冷聲道,“好了,你們可以去吃飯了。”
林驚容本該在院中畫稿或是歇息,可他實在按捺不住,又想著兵士的飯菜謝春朝可能會吃不慣,便自作主張的準備了一份飯菜給謝春朝送去。
他也知道謝春朝今日是和娘子軍們一同訓練,若是隻給謝春朝一人送難免會影響她同娘子軍們建立感情,所以他在算過娘子軍的人數後,讓廚房一早又為娘子軍們準備了兩三道菜,為她們今日的飲食加餐。
“朝朝!”林驚容遠遠就瞧見躺在地上的謝春朝,以為她是出了什麼事,要知道謝春朝可是郡主,還是上陵城中有名的閨秀,什麼時候會做出這等躺在地上的事?
“朝朝。”林驚容疾步而來,謝春朝還以為自己是累到出現幻覺,可一轉眸就瞧見林驚容的臉,她眼神驚訝,“你怎麼來了?”
林驚容的目光從上至下,將謝春朝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他的目光在瞧見她膝蓋上的塵土和衣服上的破損時,眉頭皺起,眼神擔憂,“你受傷了?”
謝春朝搖搖頭,“無礙,隻是一點小傷。”
林驚容將謝春朝從地上扶起,讓她靠著自己,又解下自己身上披著的大氅為謝春朝蓋上一點,“裴將軍也太沒輕重了,隻是訓練而已,怎麼搞成這樣?”
“我沒事。”謝春朝說,“隻是一點小傷。”
她又用手拉了拉身上的狐皮大氅,“我現在一點也不冷甚至還有點熱。”
林驚容聞言給她拉開了一點,但還是將她身體的一部分蓋起來。
“你剛剛運動過所以不冷,但等會冷風一吹會受風寒的。”林驚容說著又瞧見謝春朝被汗水浸濕的衣襟,“你的衣服也濕了,需抓緊時間換了,以免受寒。”
謝春朝有點無奈,“驚容,我沒有那麼嬌弱。”
“彆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的。”
林驚容抿了抿唇,說,“我知道朝朝要強,但也要顧念著自己的身子。若真是染了病,父王和母妃也會心疼。”
謝春朝靠在林驚容的胸前,緩過勁的她用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拽著林驚容的頭發玩,“你還真像管著我的老媽子……”
她想了想,又說,“嗯,和風晴一個樣。”
對於謝春朝的調侃,林驚容並不在意,隻是笑了下,低垂著眼睫看著懷中的姑娘,她瞧著她的眼神溫柔的能溢出水。
“你怎麼來了?”
林驚容解釋道,“我給你帶了飯。”
謝春朝一愣,而後噗嗤一笑,抬頭瞧著他的輪廓分明的下巴,打趣道,“一般都是娘子給在外做事的丈夫送飯,你一個男人怎麼也做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