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見過皇上後就一路神色慌張欲出城而去,被我們的人抓住了。”
容慎:“可曾審出什麼?”
“臣無能。羅鈞的嘴很嚴,他什麼都不肯說。”
容慎聞言,指尖輕扣桌麵,道,“把他帶至東宮,由我親審。”
自夏國皇帝病重,容慎就囑咐她近日無事的話就莫要出門了。
謝春朝也明白夏國的天怕是要變了。
但她並不害怕,反而有種無法言說的興奮。
如今她身為太子妃許多事不便參與,但她若將來成了皇後,她插手政務也能方便許多了。
容慎對她很好,甚至好過世間所有兒郎,若換了常人可能就會沉溺在這纏綿悱惻的愛情中,甘心做男生的賢內助。
但她還是渴望。
渴望權利掌握在自己手中的感覺。
東宮地牢位於東宮南部的地下,地牢之上是一座樸實無華的宮殿,它看起來和東宮其他的宮殿沒甚區彆,但因其內久無人居,又加之這兒隔三差五就會傳出哀嚎的聲音,久而久之,這兒也就成了東宮宮人們心照不宣的禁忌之地。
不明真相的宮人們都說此處鬨鬼,而明白的人又不敢亂說。
容慎穿著一襲淡藍色的交領寬袖錦袍,其上繡著祥雲與星月的暗紋,一襲如墨般的長發被玉冠高高豎起,行走間如謫仙下凡。
他的到來讓這座黯淡恐怖的地宮都變得熠熠生輝起來,從陰司地獄變成了洞天福地。
但了解容慎的人都清楚這張溫潤俊朗的麵皮下藏著的可不是什麼菩薩心腸。
相反,他的心,他的手段就連閻王看了也自愧不如。
“太子殿下。”侍衛道,“羅鈞就在裡麵。”
裡間的羅鈞聽見聲響,大喊,“奸賊!逆賊!你放了我!你怎敢如此待我?你眼中還有沒有你的父親?有沒有聖上?”
容慎輕笑一聲,如冷玉擊石的聲音中透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狠辣,“你都叫我逆賊了,你說我眼中還有嗎?”
羅鈞抬頭瞧著麵前玉麵似仙的青年,眼中是遮掩不住的恨意,“逆賊!大逆不道的逆賊!皇上當初就該殺了你!”
容慎對於他嘴裡的汙言穢語絲毫不放在眼中,神色自若地問,“說說吧,父皇病重前喚你入宮究竟說了何事?”
羅鈞道,“隻是對臣下的關懷罷了。”
“關懷?”容慎走到他麵前,微涼的目光自上而下的打量他,“是給了你什麼旨意吧?”
“讓我猜猜。”容慎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在他麵前渡步,“我那糊塗蠢笨的父皇,可是給了你一份詔書讓你交給西南軍的將領溫時,請他領軍清君側?”
羅鈞的臉色瞬間變了,“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皇上根本沒有給我什麼詔書,也沒提到什麼溫將軍!”
容慎又是一聲爽朗的輕笑,“看來是我猜對了。”
“我那父皇真是沒讓我失望,還是一如既往的蠢笨。”
“他以為他的一封旨意召來的會是忠心耿耿的將軍嗎?”
“殊不知自古將軍領兵入宮,那可都是……”
“要造反的啊。”
“父皇真是糊塗了,竟下這麼封命令,難道是想讓我夏國江山易主嗎?”
“你胡說!”羅鈞吼道,“溫將軍不是那樣的人!他對皇上從來隻有忠心二字!”
容慎輕笑一聲,定定地瞧著他。
羅鈞愣了下,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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