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威逆亂,洶洶如潮!
“這犯得著嗎,這家夥似乎是個問題兒童啊……”蘇易摸了摸鼻頭,表情怪異。
古語有雲:龍有逆鱗,觸之必怒;鳳有虛頸,碰之必亡。
但道左生鸞的“鳳威”,分明和“虛頸”毫無關係,僅僅因為此獠天性如此,——凶殘、乖戾、一點就炸。
隻是認為“浩然正氣”觸犯了它,它就要全力報複!
鳳威卷蕩,氣勢洶洶,號為“至大至剛”的浩然正氣,居然一觸即潰,沒有半點反抗之力。
“雖然性格有問題,但不得不說,強啊……”
蘇易暗暗稱奇。
論品相,道左生鸞當然遠高於孔明德的造物。
但,那如淵如海的浩然正氣,分明是伴生異能,而道左生鸞的“鳳威”,則僅僅是它自然溢出的威壓,並非伴生異能。
道左生鸞的三個伴生異能中,也並無“威壓”。
而它的威壓,實際上是無數個獨立的,躁動又扭曲的靈魂波動的聚合體,不像龍威那般天然渾成,更像是某種副產物。
可即便是副產物,就已經恐怖如斯了!
“威勢的碰撞僅持續刹那,應該沒造成什麼傷害吧……”蘇易心存僥幸,暗暗地道。
但他沒說的是,之所以碰撞僅在瞬息之間,則是因為那鳳威過於凶戾,浩然正氣一觸即潰。
……
五樓。
浩氣元龜身軀一顫,氣息驟降!
那一路上揚的浩然正氣,此刻如同戳破的氣球,在瘋狂泄氣。
“氣勢”就是如此,積累很慢,可一旦泄氣,則一瀉千裡。
浩氣元龜的品相也隨之跌落。
它神情萎靡,彆說地祇上品了,竟連地祇中品也難以維持,差點就要跌落地祇下品。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胡飛抬頭仰望,神情錯愕。
就在剛才,電光火石的刹那,他隱約聽到了一聲鳳唳。
那一聲鳳唳,卻並非“一聲”,而是無數高低不一,頻率不一的鳴叫疊加,縱橫決蕩,能洞徹靈魂。
那高處的玄獸不一般!
胡飛暗暗警惕。
任芳菲似有所感,轉頭望去,則看到,房間中一排的鋼化玻璃上,竟浮現無數蛛網般的裂紋。
怎麼會?隔了整整兩層樓呢!
她簡直無法理解。
孔明德則後退了兩步。
“剛才,那是什麼威壓?較之傳說中的龍威,恐怕也不遑多讓……”他在鼻端抹了一把,手指已染上鮮血。
——流鼻血了!
孔明德靜靜回味,感覺那股威壓並非一塊,而是由無數綿密又詭譎的威壓組成,浩然正氣像是撞上一支訓練有素的軍隊,遭遇了群起攻之。
隻有王策,神情有些複雜。
他好像猜到了什麼。
是他嗎?恐怕,也隻有他……
王策暗暗地道。
“樓上的,是什麼人?”胡飛麵露忌憚,忍不住問道。
“應該是蘇易。”任芳菲苦笑,輕聲寬慰道,“臨近期末,捏造玄獸的人比較多,你們剛好撞上了……”
她心中泛苦:這小子,是覺得自己受了冷落,在示威?或者,是想給自家學弟一個下馬威?不管是哪種,他的目的是達成了。
“原來是蘇學長,怪不得連浩然正氣都一觸即潰……”
“這頭玄獸,是什麼品相?”
“至少是城隍,城隍上品也有可能呢!”
……
這個名字報出來,學生們恍然大悟,議論聲不止。
地榜第二,城榜第二,在沔陽中學,甚至在沔陽市,蘇易都是貨真價實的“彆人家孩子”,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是山君品相。”
胡飛的話,則將現場氣氛推到另一個高潮。
“山君?”
“山君品相,不會吧……”
“這怎麼可能?”
……
不止普通學生,連孔明德、王策也大感震驚。
“蘇學長不是才高二嗎?怎麼就能捏造山君品相的玄獸了?”孔明德按捺不住,忍不住道。
“能用常理揣度的,還能叫天才嗎?”胡飛苦笑搖頭,又叮囑道,“孔明德,每個人的‘道’都不同,彆因為彆人,而改變自己恪守的道。”
孔明德重重點頭,又道:“雖然道不同,不相為謀,但蘇學長的道,明明走偏了,卻能強得逾越常理,的確不一般。”
王策抬頭仰望,似乎透過天花板,能看到蘇易:既然他能走通這樣一條道,我也能……
他神情堅定,又生出幾分信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