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薑若兮美眸瞪大,身軀晃了晃。
經夏景行這麼一提醒,她也恍然大悟,禍犬每每能避開陰伏突襲,不是因為快,而是“預判”,是某種“未卜先知”!
“命理係?”燕趙聞言,又驚又喜。
他同樣不陌生。
近來最火的新聞,就是造物師李知返苦讀《易經》,捏造玄獸【連山龜】,誠然“山君”品相是寒磣了些,卻是實現了夏國在命理係上零的突破。
誰都知道,從零到一難如登天,而一旦有了經驗,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則要容易許多。
但——也沒這麼容易吧?
“蘇易隻是初入門,這也是他的第一頭玄獸……”薑若兮一臉難以置信,“第一頭玄獸,就是世所罕見的命理係?”
禍犬本尊又一次高高躍起,但這次,掠影蟒並未發動突襲。
不過,老練如夏景行,則是立刻低頭,目光如炬地望向地麵影子。
地麵上,一根根交錯黑線似洶湧蛇群,蜿蜒流淌,爭先恐後地湧向禍犬剛剛落足的假山陰影。
喀~~
黑線悄無聲息地衝刷假山影子,影子隨之崩碎,而假山竟跟隨著影子四分五裂,轉眼坍塌,煙塵四溢。
“哼,還挺機警……”
見“射影”也未能奏效,李庚生輕哼一聲,臉現忌憚。
薑若兮也終於確定,禍犬的躲避,的確來自某種“先見之明”,不由神情複雜:“還真是……”
作為班主任,夏景行則在分析。
“若真能預測掠影蟒的動作,理應因勢利導,在掠影蟒發動突襲,離開影子時,順勢進行反製。可禍犬隻能躲避,這說明,它的預判還存在局限性……”
他沒猜錯。
禍犬的“噩兆”,能提前預知危險,但並不清楚危險來臨的具體形式,於是乎,隻能以大範圍移動規避危險。
以洪荒神話打比方的話,禍犬的能力,是能“心血來潮”,但不能“掐指一算”。
雖有局限,卻恰好克製掠影蟒。
“噩兆”的危險預知,若遇上貼臉輸出的“莽夫型”玄獸,即便能時不時窺到命運女仙掀起那一點的裙角,也很難及時做出反應;可對上掠影蟒這種伏地魔,自是遊刃有餘。
就這麼說吧,“噩兆”專治老銀幣、伏地魔。
“又是屬性克製,早知道,該直接挑戰班長大人的。”蘇易麵如平湖,靜靜體悟著戰鬥過程,又有些遺憾。
他和禍犬心意相通,能清晰感覺到,兩頭禍犬絕非無力反製,而是貓捉耗子般,在戲耍對方,在享受這場戰鬥。
而很快,它們就玩膩了。
禍犬分身抬爪,虛空撥弄著什麼,動作有點像撫弄豎琴,不慌不忙,甚至帶了些從容和優雅。
劈啪~~
一聲脆響,房間一角的探照燈耷拉下來,似乎是年久失修,支架壞了。
好巧不巧,隨著探照燈“低頭”,燈光直直照在掠影蟒所在的陰影,陰影退散,掠影蟒整個被彈了出來。
掠影蟒的一雙豎瞳浮現人性化的驚惶,還想逃走,蜿蜒遊動,以極快速度逃向另一片假山陰影。
這時,禍犬本尊不緊不慢,做出同樣的“撥弦”動作。
就在掠影蟒即將重歸陰影的刹那,假山上,一塊本就因戰鬥而搖搖欲墜的石頭滾落,精準無誤地砸向掠影蟒的額頭。
嘭~~
掠影蟒連番突襲,本就體力不支,又被燈光晃花了眼,根本不及躲避,挨了一記落石,當即暈厥當場,再不動彈。
“啊?”李庚生呆了,恍在夢中。
他完全不明白,自己是如何敗的。
“哪有對戰不帶頭盔的……”蘇易笑笑,小聲調侃了一句。
場麵一時寂靜。
同學們神態各異,一個個欲言又止,想說什麼,卻不知該如何形容這場戰鬥。
李庚生敗了,他們固然心中暗爽,但蘇易的這種勝利,似乎完全是運氣,像是“裝嗶遭雷劈”的古訓應驗,有點勝之不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