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得遠?”蘇易聞言,再次若有所思。
繼續向前。
緊隨而來的,則是幾道燃火身影!
“樹人?嘿,還是幾個熟人……”蘇易眯了眯眼,神情有些古怪。
這幾頭生物,明顯和樹人近似,但身上看不到一點綠意,通體燃燒著滾滾烈焰,似永不止息。
它們的氣息,隱約觸摸到城隍門檻。
蘇易微微皺眉。
他愈發疑惑了。
這片區域,應該都屬於一片領域。但這片領域裡,究竟是什麼規則?蝗蟲,燃火樹人,兩者看不到半點聯係……
“——止!”
柳依晴還是一個“止”字,蟬聲喧囂。
聲音蕩開,登時畫地為牢!
那一頭頭燃火樹人咆哮,重重撞在無形屏障上,濺起無數火星,卻根本無法穿透。
那不是屏障,更像是某種禁製,其餘生物可以隨意進出,獨獨卻束縛了這幾頭樹人。
“——月照。”蘇易抓住機會,低喝一聲。
七輪圓月高懸,如同明鏡,清冷月光化做太陰真水,看似無相無形,流淌而過,掠過那一頭頭燃火樹人。
火滅。
樹亡。
燃火樹人化作焦枯老樹,凝固在原地,再無半點生機。
“哦?看來,這些日子也挺努力嘛,技擊都研究出來了……”柳依晴一幅前輩口吻,拍著蘇易肩膀道。
蘇易哭笑不得:“伱這個‘止’字,難道不是技擊?”
“那可不一樣……”柳依晴意味深長地道。
……
兩人聊著天,繼續向前,走向廟宇。
但,——望山跑死馬!
廟宇看似很近,兩人走了很久,卻都未能到達。
“不對,哪裡不對勁……”蘇易察覺到不對,摩挲下巴。
這座廟宇,簡直那像傳說中的海市蜃樓,兩人走了這麼久,不說到達了,甚至都無法靠近。
更為奇特的是,蘇易清楚感覺到,自己體內,以及浮生歲的體內,靈力都在迅速流失,像是在……乾涸。
乾涸?
他猛地停下腳步。
“怎麼了?”柳依晴明知故問。
“我好像明白了……”蘇易點點頭,唇角浮起一絲笑意。
“明白什麼?”柳依晴一怔。
“我終於明白,此地的核心規則究竟是什麼了……”蘇易一臉成竹在胸。
“你說,我聽著。”柳依晴道。
“飛蝗,象征的是‘蝗災’;燃火樹人,象征的是‘山火’,而這兩樣天災,其實都源自另一個天災。”蘇易娓娓道來。
“那是……”柳依晴繼續問。
“旱災。”蘇易口吐兩字,眼中精芒一閃,“山火自不必說,而古人也早就有雲:久旱必有蝗。因為,蝗蟲耐乾旱,且乾燥土壤便於蝗蟲產卵繁殖,這也就形成了蝗災。”
“有道理,”柳依晴點頭,麵露讚賞:“那龍王廟呢?”
“祈雨所用。”蘇易遙遙一指龍王廟,似有感慨,“但,所謂‘祈雨’,不過是虛無縹緲的幻象。建廟要真有用,古時候就不會有那麼多人相食的慘劇了……這座龍王廟,能看到,卻永遠都走不到。”
“那,罪魁禍首是——”柳依晴眉眼彎彎,與其說是在詢問,不如說在引導。
嗡~~
七輪月輪一字排開,如同一根寒芒凜冽的箭矢,朝天空射出。
蘇易眼神冰冷,如後羿射日,目標直指太陽。
轟~~
天地搖曳,太陽隕落。
燃燒火球落地,卻是化為一頭赤色棘蜥,渾身依舊燃火,彌漫著灼熱,有熱浪輻射滾滾四散。
柳依晴卻看都不看那頭赤色棘蜥。
“就跟‘大災之後必有大疫’一樣,古代的天災,往往是災害鏈,一環套著一環,災難不止,非人力所能撼動。而求神拜佛則隻能安慰心靈,根本百無一用。”她似有唏噓,柔聲解釋,“歸根究底,隻是一句話,——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
轟隆~~
這話響在蘇易耳中,簡直像是一記炸雷,關於禍犬轉生的種種,霎時豁然開朗。
“依晴,謝謝你。”他麵露感動,由衷感激。
蘇易又不傻,哪還看不出來,柳依晴是借著這場曆練,在點化自己。
這聰明的丫頭,或許早就看穿了蘇易的盤算!
“彆忙著道謝,”柳依晴眼睛忽閃,指了指那頭巨大蜥蜴,“先解決這頭【赤地火蜥】再說……”
“城隍中品?”蘇易端詳一下,不禁麵露苦笑,“依晴,你還真會選對手,不怕咱們都栽在這?”
“那就看你表現了……”柳依晴捂嘴淺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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