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此處地勢就像個碗,有著某種“彙聚”的效果。
“不是聚煞,反而是聚氣之地,是一處風水寶地。”柳依晴觀摩山勢,頌念口訣,“——尋龍千萬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關門若有千重鎖,定有王侯居此間。”
蘇易一呆,深深看了柳依晴一眼:“依晴,伱不止是特遣組的,還兼職摸金校尉呢?這不是那十六字風水陰陽秘術中的詞嗎?”
“滾!”柳依晴哭笑不得,輕哼了一聲,“這是《撼龍經》裡的原文,那可是龍脈風水學的聖典。”
“龍脈風水學?”蘇易表情一呆,詫異地道,“依晴,你還懂這個?”
“不敢說懂,隻能說,——精通。”柳依晴拱了拱手。
蘇易嘴角抽了抽。
很快,他回過神來,腆著臉道:“教練,我想學風水……”
前些時日,蘇易學了七政四餘、太乙式、梅花易數、河洛數理等術數之道。
而那每一種術數之道,都令腦中那頭赤尻馬猴清晰了幾分。
柳依晴既然懂風水,他當然也要不吝請教。
“想學?”柳依晴似笑非笑。
“想。”蘇易重重點頭。
“那就以這片山為例吧,”柳依晴指了指四麵環山的地勢,開始講解,“山環則能‘藏風藏氣’,水抱則能‘載氣納氣’,這裡絕對是風水寶地。那,風和水是什麼呢?”
她娓娓道來。
柳依晴的講解,和前麵那幾位,卻是截然不同。
她沒有理論,更沒有那種“微言大義”的感覺。
她的用詞極度平實,而且喜歡以常見的事物做類比,卻往往一針見血,鞭辟入裡。
“這位,和楚楚一樣,天生就是當老師的料……”蘇易聽著聽著,漸漸沉浸其中。
他甚至感覺,整個人都遭遇了一場認知的洗禮,對很多東西的看法,已是天差地彆。
而柳依晴的講述,也是某種複習。
——她也想通了什麼。
唰~~
巨魁展開雙翼,騰空而起,居高俯瞰整片地勢。
“怪不得……”她輕撫下巴,若有所思。
“依晴,怎麼了?”蘇易疑惑,好奇地問道。
柳依晴笑了笑:“我是看明白,這裡的核心規則了。”
“哦?是什麼?”蘇易精神一振,趕忙追問。
“聽說過‘穿堂煞’嗎?”柳依晴道。
“穿堂煞?”蘇易麵露回憶,點了點頭,“略有耳聞。”
房屋中,若大門正對後門或是前麵窗戶正對後麵窗戶,有氣進入即穿堂而走,不聚氣也不聚財,這種就叫“穿堂煞”。
穿堂煞號稱“陽宅第一煞氣”,甚至容易引來血光之災。
但在這樣的群山中,又怎麼會有穿堂煞?
“高鐵。”看出蘇易的疑惑,柳依晴稍作解釋,“這條高鐵線路就像一把利劍,穿透了這整片區域,形成了‘一劍穿堂格局’。高鐵每次的進出,都會帶動氣流,這就形成了穿堂煞。”
蘇易恍然大悟:“所以,那一頭怪魚,其實並不是在追趕高鐵,而根本是被高鐵牽引而生的?”
柳依晴點頭,繼續道:“所以,它看似能追趕高鐵,品相卻連城隍都達不到。”
“不過,這怎麼辦?”蘇易皺眉,揉著眉心道,“這豈不是說,即便我們乾掉了它,以後相同的事情還會出現?”
“放心,天塌下來,有上麵的人頂著……”柳依晴一臉瀟灑,擺擺手,“乾掉它之後,咱們直接上報,自然有風水師之類的人來解決。”
“這倒也是。”蘇易點點頭。
兩人循著足跡繼續前行。
路上依舊有煞氣之獸,但都一觸即潰,幾乎造不成什麼阻礙。
柳依晴也繼續解讀著種種風水,蘇易則認真學習。
這次,他真正感覺到,那頭赤尻馬猴有幾分成形跡象了。
“一個月,或者半個月?”蘇易暗暗估算,又自信滿滿,“這次,一定要拿個城隍榜榜首。”
而那頭怪魚,兩人都沒有太放在心上。
區區地祇品相,讓一身混元武裝的巨魁去追殺它,已經是牛刀殺雞了。
很快,他們就撞上了那頭怪魚。
怪魚身上傷痕累累。
“是剛才撞在山壁上的傷?”蘇易狐疑,看了一眼柳依晴,“我怎麼感覺,它身上有很多齒痕?”
“彆管那麼多,”柳依晴淡淡一笑,“先解決它再說。”
(本章完)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bigeb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