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薑大郎的承諾,秦小米放心了,率先回客院。
吃完晚飯後,秦二叔就帶著薑大郎跑了,怕秦爺爺擔心,給了個理由:“嚴大娘病了,啥不得花錢去醫館看病,我跟大郎帶木桐去給她看看。”
秦爺爺半信半疑,可有薑大郎在,他是沒有阻攔,隻道一句:“大郎,看著點你秦二叔,莫讓他闖禍。”
“誒,秦爺爺放心。”薑大郎應著,跟秦二叔離開,去大通鋪那邊喊肖木桐,再帶上姚娘子的小侄兒——姚小鴿。
早上,吳興宗來客棧找薛六掌櫃尋人時,姚小鴿奉命躲在小門邊認人,因此他知道吳興宗的長相。
可他們還沒出客棧,就被夥計喊住了,說:“那個自稱林府舅老爺的吳興宗又來了,正在前堂跟掌櫃的糾纏呢。掌櫃的讓客人們放心,他會擺平,不會讓那人衝撞了客人們。”
啥玩意?早上來了一回,晚上又來一回,這不收拾他都說不過去!
秦二叔氣笑了,又興奮道:“他送上門來了,咱們不用去城西槐安街了。”
等吳興宗走後,他們尾隨,套麻袋打就成。
薑大郎衝他點點頭,又對夥計道:“我們知道了,讓六掌櫃把他打發了就成。”
“是。”夥計行了一禮後,回去複命。
吳興宗一天跑了兩趟,還是沒見到秦家人,怒了,扯著嗓門喊道:“秦家人跟薑大郎不在的話,那黃少爺跟賈少爺總在吧?我爺爺認識他們,你去通報一聲,兩位少爺肯定會來見我!”
啥?
你這是攀不上秦家,就改攀黃賈兩位少爺了?
薛六掌櫃看著吳興宗,道:“這位小哥,我們客棧不是車馬店,不是來個人說要見我們的貴客就能見的。請你先留下拜帖,我們會把拜帖轉交給客人,至於見不見,由客人決定。”
吳興宗更怒了,砰,一掌拍在櫃台上,眉毛倒豎,噴叫道:“黃少爺、賈少爺見到我爺爺都要行禮喊一聲吳裡長,你莫要狗眼看人低,趕緊去通報!”
薛六掌櫃眼神發冷,盯著吳興宗,淡然而冷酷的道:“這位客官,如果你無理取鬨,我們客棧會報官緝拿你。”
嘩啦,這話彷佛冰水,兜頭而下,把吳興宗的氣焰給澆沒了。
吳興宗緩了緩,才又放狠話:“薛六是吧,爺記住你了,定會讓我爺爺去找薛東家說道一番,你們薛東家如今可是在泰豐鎮的!”
薛六掌櫃當他狗吠,沒有搭理,隻讓夥計:“送客。”
“是。”兩個高大的活計過來,半趕半請的把吳興宗攆出客棧。
“呸,不過是個奴才,還敢欺負我這個良民!”吳興宗罵罵咧咧,可外頭太冷了,一說話,寒風直往嘴裡灌,他隻能住口,低頭縮肩的往城西趕。
天色已經黑透,隻有街邊懸掛的店鋪燈籠泛著黃光,吳興宗冷得受不住,是用棉布包住頭臉,隻露出一雙眼睛,開始慢跑回去。
跑了兩刻鐘左右,身後傳來一陣跑步聲,吳興宗沒在意,隻想早點回到壽材鋪,好暖暖身子。
可沒多久……
呼啦,麻袋兜頭套下,他眼前一黑,還沒反應過來是咋回事,砰砰砰,一頓拳打腳踢就來了。
他吃痛慘叫,喊救命,可他為了早點到壽材鋪,抄了偏僻的近路,如今又冷,即使有人聽見慘叫,也不會特地拐過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