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爺爺忙問:“薛東家,那些鋪子的東家身份可會太高?要是他們拿不到貨,一怒之下,可會對咱們做出不好的事兒?”
新染料剛開始經營之時,各大客商如惡獸猛撲般的爭搶情景,秦爺爺還心有餘悸。
薛東家笑道:“秦老爺子放心,咱們今非昔比了,但凡有腦子的,即使再眼紅新喜燭的買賣,也不敢鬨得太難看。”
梁副將為保護他們,已經把他們獻秘方的事兒,透露給東北州的世家官貴們。
世家官貴們雖然恨不得生啖他們的血肉,卻都有了忌憚,生怕陛下收下秘方,要獎賞秦薛兩家時,發現‘功臣’被他們弄死了。
那陛下定會大怒,即使是為了帝王的臉麵,也會為秦薛兩家報仇!
帝王一怒,抄家起步,哪家都承受不起,所以世家官貴們都不敢率先動手,隻能繼續憋著,家主們都快憋出病來了。
薛東家又保證:“秦老爺子無需擔心,您家隻管生產,餘下的應酬都有我和隆哥兒給你們擋著,定把所有麻煩人物都給你們擋住。”
不是吹牛,而是他確實能做到。
畢竟即使遇上極難纏的,他們還能公布梁祉身份,把梁祉扔出去擋著。
秦爺爺也想到了梁祉,心下稍安,是開始盤新染料的賬目。
薑大郎、秦二叔、加上朱學末、姚娘子跟秦小米;薛家這邊則是出動了五個賬房先生,花了兩天工夫,於三十日午後,終於把新染料的大賬目盤完。
因著新染料的市場打開了,五六月又是紮堆成親,因此新染料的盈利再創新高。
看著總盈利七萬六千六百四十兩這個數字,秦爺爺都快不認識錢了,身軀抑製不住的顫抖。
“……秘方獻對了,獻對了,可真不敢留著這種大買賣。”秦爺爺說完這番話,整個人才安穩不少。
薛東家能理解,畢竟不是誰都能擔重財,於農人家來說,財太多,反而會引起恐慌。
秦小米道:“爺爺,去年十月份,總盈利就達到了五萬多兩,如今七萬多兩,也算正常……您老實在太激動的話,我給您算算,算完您老就不會激動了。”
“獻利四成,七萬多兩就成了四萬多兩。”
“這四萬多兩裡,薛東家還要占一半,咱們作坊就隻分到兩萬兩千九百九十二兩。”
“這兩萬多兩裡,還得扣一筆周轉金,那頂多就能分一萬八千兩左右。”
“這一萬八千兩,還得分給村西其他八家人,咱們家也最多也就能得個萬兩銀子。”
“再細分到各方,每房也就幾千兩……”
啊啊啊,你丫的,七萬多兩,她最後就得個幾千兩!
秦爺爺冷沒冷靜她不知道,反正她仿佛被潑了一盆冰水,心拔涼拔涼的,啥高興勁兒都沒了。
薑大郎最是了解她,瞧出來了,忍笑安慰道:“小米彆泄氣,你還有新喜燭和鬆膏的買賣,這兩個買賣也很賺錢,且賺到的錢都是你一個人的,不用分給我們。”
貪財的粟粟很是鮮活,還帶著一股子可愛勁兒……他就想她這樣,不必為了皇後威嚴而故意扮老成,也無需顧慮什麼國朝大事,隻需肆意而活就成。
秦小米毫不領情,還回給他一個瞪眼。
薑大郎不生氣,還回給她一個笑容。
秦小米:“……”
薛東家看得笑了,又有點心塞……咋覺得薑大郎跟他似的,都是巴心巴肺的討好媳婦,結果多數時候被自己媳婦嫌棄。
不過,他比薑大郎好,他早就已經把媳婦娶進門,且還生了孩子,再過幾年,兒子都能說親了。
而薑大郎……
薛東家頗為同情的看一眼薑大郎。
“東家,聞靳解康嚴等客商來了,說要找您談新喜燭的事兒。”待客屋外,薛行特地趕來尋薛東家。
“讓他們先等著,本東家還要個把時辰才能回去。”薛東家道。
這是要故意晾著幾大客商啊。
“是,小的明白了。”薛行管事離開,去應付幾大客商。
秦爺爺憂心,問:“薛東家,不會有事吧?”
薛東家笑,篤定道:“秦老爺子把心放肚子裡去,絕不會有人來打攪您家。”
瞧見秦爺爺眼裡對他的擔憂,心頭一暖,又笑道:“本東家也不會有事,我現在可是梁副將護著的人,他們不敢動我。”
秦爺爺聽罷,才放心,又繼續忙活賬目的事兒。
“快要大肆收購色草了,這回給你們五千現銀。”
薛東家先給了一萬八千兩的銀票,等秦家驗過所有寶鈔後,才讓薛雷等武師把守著的一箱箱銀子搬去秦家。
等秦家秤過銀子重量後,簽名摁手印後,才離開。
繼續留了薛風他們在鬼村護衛,自己則是帶著薛雷等武師離開。
路過村口水井附近的新作坊工地,瞧見在幫忙砌牆的梁祉,薛東家又心塞了,喊道:“梁武師,趕緊走了!”
梁祉聞言抬頭,一眼就看見薑大郎,高興揮手:“薑哥,你們忙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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