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羅成家收養一個女乞丐，也一樣會招人議論，大部分人自己家人養活都艱難，有哪個人還去收留彆人。沒結婚的男人都不一定願意收留女人，何況羅成還是有媳婦的。城裡男人除非是自身年齡大或者身體有缺陷，才會要逃過來的女人。否則是不會要的，因為這樣的女人是上不了戶，吃不了定量的。
這年頭心善也是一種錯，你能好心收留一個，那能不能兩個呢。收留著乾什麼，就這樣養著，你目的呢。
羅成是需要幫手，不需要的話，真的會給張紅秀一些口糧，讓她去其他地方流浪要飯去。而紅秀這樣的人，老家遠在幾乎千裡，無依無靠的人，羅成一家收留她，她也隻能依靠羅成家的時候。才能比較忠心，聽羅成安排一切。
吃過飯，休息了一會，紅秀就提著羅成的藤編箱跟在羅成身後出門了。箱子裡還是羅成的衣服和去公社第一個晚上的吃食，當然還有多的一些包子，是給其他人帶的。
路上，羅成騎著車，張紅秀一隻手抱著箱子，一隻手抓著自行車後座一個部位，坐在車子後麵。紅秀的臉霞靠羅成的後背很近，她感覺臉有些熱，很想直接靠上去。
她其實以前沒想過什麼男女之事，但從南逃開始。作為農村適婚年齡的她，就不得不去想了，因為還沒跟家人分散的時候，父母就在說，要是路上遇見合適的人家，為了活命，讓她也彆挑，差不多就嫁了。
所以張紅秀不得不去想一些男女的事情，跟很多不太懂這方麵事的人一樣。知又知道一點大概的樣子，到具體如何又會有什麼滋味，沒體驗就想不出來。
而逃到這邊，趙倩收留她，一開始的原因又是讓她嫁人。否則人家能給一口吃的就算心善了，憑什麼收留她。
這到了羅成家這邊，每天還是得惦記自己沒多久就要嫁人，跟一個男人睡一起，然後就是一些害羞的場麵。但她的胡思亂想中，是沒有很形象的畫麵的。做那事的話，沒有一個具體男人的樣子。
可自從那天看見了羅成，本來也沒什麼，偏偏晚上又做了一個‘噩夢’。夢見一開始跟自己要同房的是二哥，在夢裡竟然自己是沒抗拒的，那時在夢裡的思維她現在還記得，明明是說要她嫁給二哥的一個好哥們的，還是一個身高比較矮的人。怎麼跟自己同房就的變二哥了，可剛想接受，二哥的身體變了，她沒有陳癩子形象的印象，所以趴她身上的變成一隻呲牙咧嘴的猴子，這也是她認為自己做了噩夢的原因。
那個夢的事情，張紅秀不敢告訴其他人，隻是每次見到二哥羅成。會時不時想起那‘噩夢’的前半段~~。
“紅秀，跟你說的事情，聽明白了嘛？”
“啊~~哦。知道了，二哥。”
在前麵騎車的羅成根本不知道身後的紅秀分神了，不過他交代的內容簡單。就算分神，對方也能立刻反應過來。
現在羅成帶她去車站，就是讓她充當一個跑腿的。羅成跟班車司機這邊熟悉，等他這次在鎮裡準備好要帶來的東西後，因為數量多，讓班車順便帶一下的話根本帶不了多少。這最好是安排機械廠的人，派廠裡送貨的解放卡車來一趟。
所以紅秀前期就是一個傳話筒，每天上午和下午來車站詢問一下有沒有羅成的帶話就行了。而這也是她的第一步工作，羅成並沒打算隻供應給機械廠，製衣廠，紡織廠，木材廠，糧站等等。
以後帶著紅秀一個個去熟悉，她以後還要跟其他廠一個個去對數目，去交際。所以要一點文化，能寫能算。
來到車站，司機師傅跟張紅秀還算是本家姓呢，跟車站的一些師傅說，讓紅秀每天就是大概往返去義安縣城的班車回來的時候，讓她進車站等半小時就行。彆讓她站外麵風吹日曬就可以。
這一點點要求自然沒問題，羅成現在是科長，跟這邊副站長都是同一級彆的，就算張師傅跟羅成不熟悉，他這身份去跟站長提一下要求都沒問題。
羅成帶著紅秀跟車站的一些工作人員閒聊了一會，而這邊車站的站長知道羅成的身份後，還請求他幫車站搞點吃食之類的物資。
說點實在的話，一個車站也不少類型的人員，司機能撈，售票員也跟著帶一點。但那都是人家有本事弄到家裡去，也是不成文的規矩。
而車站自身，辦事員，財務，統計，清潔的，巡查的。各種人員其實日子也不好過，沒多少福利。不過比一些單位和企業要強不少就是了，因為現在客運和貨運還沒分離，都歸車站調度。
這貨運的話，國內運輸一直緊張，缺車。所以貨車司機其實比班車司機更吃香，而車站能依靠貨運，跟一些工廠企業打交道，弄點福利也還行。
但現在什麼都吃緊，運輸是車站的任務也是必須的義務。人家不給車站好處，車站最多就是卡一下運輸時間。都是國家的單位，要是有長途運輸的，惹毛了，最多上報，還能怕你一個車站不成。
羅成想了想，蔬菜可以給車站帶一些，雞蛋也弄點，這邊車站整體工作人員不多的。要不了多少，來個西紅柿炒蛋就可以了。肉的話，羅成這一次都不打算給自己廠裡帶，更彆說其他單位了。
到了兩點多，羅成就坐班車動身了。張紅秀是看著車子離開才轉身回家裡去的。
“站長，你喊我乾嘛。”
“那機械廠采購科的科長能耐真的很大嘛。”
“具體情況不清楚，但很多次從下麵鎮裡回來，帶來的東西是真不少。”
“剛才那姑娘喊人家二哥，他們是什麼關係，一個姓張一個姓羅，表親？”
“不曉得，不過羅科長有一個親妹妹，現在應該住在城裡。上次羅成去下麵的鎮裡，就是他親妹妹來車站送的。”
“那他親妹妹有沒有工作。”
“好像沒有，也是下麵來的。”
“你說我們給他妹妹在車站安排一個工作如何，會不會讓那羅科長以後照顧我們車站。”
“安排工作，怎麼安排，我們也沒空閒的崗位呀。”
“臨時散工，一個月給十來塊錢。就跟街道辦請一些家庭條件不到的人掃大街一樣。”
“這~~這能行嘛。”
“行不行試試唄。”
“那等羅科長下次回來跟他說，還是怎麼安排。”
“直接點吧，反正就是散工，我們也給不了編製。那邊說不定還不願意來乾呢，人家一個科長，真像你說的有能耐，安排一個簡單的工作其實不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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