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還得再等等。”
他坐回了書桌前,靠在椅子上,目光落在對麵的牆上。
那是一幅女人的靜態畫像,沒有什麼魔法元素,像是手繪的一般。
畫中人雖是中年,但端莊優雅,氣質如紅酒一樣香醇。
這位便是希婭拉的導師凱瑟琳,一位聖西廷曾經的侍奉者。
此外她還有一個不為人知的身份,即塞翁詩社的成員。
而且還是詩社在北地的負責人,安德烈就是在她的影響下進入詩社的。
海涅初到亞緹鎮時遇上安德烈,兩個互不相識的人便是因為這層關係相互認出。
海涅發現對方身為五級暗影術士卻沒有抗拒他,體內的超凡能量似乎沒有融入意誌。
而他自己被認出,則是因為信息早已在詩社中傳遍,每個人都認識他。
安德烈是除了希婭拉之外,海涅認識的第一個詩社成員。
上一個本該是卡爾·伊蘭,可惜這個老法師隻有研究才能沒有法師才能,所以沒被詩社吸納,不過看他那副沉迷於推廣符文學和研究元靈的架勢,似乎也不怎麼在乎詩社。
這個組織的立場始終站在麥卡拉山區這邊,因此認出彼此的第一時間兩人便基本放下了戒備。
況且在安德烈麵前,海涅知道自己的諸多信息等於透明公開的——包括但不限於神秘的骷髏這些。
不過虛空災難之後發生的種種,即使是神通廣大的詩社似乎也不怎麼清楚,還是海涅挑一些不關鍵的內容告訴了對方。
即使是山區裡的“邊角料”也讓安德烈震驚不已。
內裡是如此原因,對外的借口自然就是海涅說給灰月的那一套了。
他最初搪塞梅諾這家夥用的也是這些。
海涅順著對方的目光看過去,忽然問:
“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在一次晚宴上。”
安德烈眼裡浮起回憶的神色。
“我代表穆西亞因家族出席,祝賀她作為侍奉者從哥德羅城來到聖西廷,家裡那些老頑固還希望我像個花枝招展的孔雀一樣吸引到她的注意。
“但我不喜歡人多,也沒這個打算,就一個人在花園裡閒逛,遇到了同樣偷跑出來的她。
“我當時驚訝於她明明在台上接受祝賀,怎麼突然就來了這裡。
“她說那隻是侍女假扮的,反正隻要微笑著接受祝賀就行了,隻要腰上掛著的是真的赦罪之鏈,那些人也不會區分真假。
“然後她問我又為什麼敢,畢竟沒落的穆西亞因家族就指望我來掙點麵子和人脈了。
“我笑著說‘你看,這不就被我歪打正著,遇上真的侍奉者了嗎’,她當時笑得前仰後合,真美啊。”
老人眼裡含笑,似是陷入了回憶。
海涅都有些後悔,不該起這個話頭。
忽然,安德烈話鋒一轉:
“你其實是想問,她是怎麼死的吧?”
海涅沉默。
他的確是想問這個來著。
“沒什麼,這麼多年過去,我早習慣了。”
安德烈的目光恢複了平靜,就好像剛才那個沉湎於回憶的人不是他。
“聖西廷的侍奉者曆來都有很大可能性成為聖殿的首席祭司,但她身為詩社成員,靈魂中甚至沒有暗影意誌,繼續這樣下去隻會暴露身份,所以直接拒絕了參選。”
海涅愕然:“然後就死了?是你們信仰的亡語者女士動的手?”
安德烈搖了搖頭:
“不,她死於政治鬥爭這一人類的頑疾,與力量無關。
“當初扶持她的人渴望她更進一步,以此來擴大影響力,收回成本,但她的拒絕讓那些人輸得一敗塗地,所以理所當然地被拋棄了。
“一個身上有太多秘密的棄卒,自然沒有資格繼續活下去。”
他忽然看向海涅,目光如刀:
“雖然以我的身份不配說這些,但我還是想提醒你:伱如果不能為小希婭拉提供足夠的支持,就彆讓她成為下一個凱瑟琳。”
海涅撇撇嘴:“我可沒打算介入聖西廷舊貴族和聖殿之間的鬥爭。”
安德烈一愣,像是見了鬼似的看向對方:
“你……早就知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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