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薑戒色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便不止是和過去告彆了,在薑律看來,他也是在跟自己告彆。
薑律不能沒有色,就像3d區不能沒有蒂法,就像西方不能沒有耶路撒冷。
道不同,不相為謀。
我們已經漸行漸遠了。
“不過你放心,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還是會幫你的。”薑戒色見薑律的情緒有些低落,出言安慰道。
“即便要你放棄現在的生活,現在的一切嗎?”薑律問道。
“.”薑戒色沉默不語。
或許是在掂量,也或許是不想把話說得太透。
有情商的人這種時候就不該再多問了,但薑律沒有。
他笑了笑:“你說你做不到裝什麼逼呢?”
“?”薑戒色眯了眯眼。
重活一世,薑律雖然在大事上多了些單純,但在小事上惡心人的程度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歎了口氣,薑戒色解釋道:“這種情況等以後真的遇到了再說,等忙完手頭的事,我先帶你回一趟家,有些東西正是你現在所需要的。”
“好了,開個玩笑。”薑律笑著轉移了話題:“不過還有一件事我不明白,那個二五仔,叫梅.梅.”
“梅楠。”薑戒色提醒道。
“哦對,梅楠。”薑律奇怪地問道:“當初簽合同的時候,我一直都是什麼能力給多大飯碗,或許在大環境裡麵他算是優秀的,但是在我們那好像一般呐。
按理說這種人,給他機會他也不中用,怎麼就能像你剛剛說的那樣,比我以前還要強呢?”
“這我也不清楚。”薑戒色顯然也有些想不通:“我隻能認為是奈亞拉托提普給他做了什麼改造或是怎麼幫了他,具體的我也一頭霧水。”
薑律思索著,緩緩點點頭:“這樣麼算了,也無傷大雅。”
“這也無傷大雅嗎?”薑戒色也不知是想到了什麼不堪的過去,氣得牙癢癢:“他現在張狂得都沒邊兒了,為了和我們當時陰間之主的名號區彆開來,伱知道他自稱什麼嗎?”
“什麼?”
“陰帝。”
“牛逼。”薑律差點沒繃住:“那我們以前的都城現在是不是也改叫陰京了?”
“你怎麼知道?”薑戒色驚訝地問道。
“還真是啊?”薑律徹底沒繃住,笑出了聲:“什麼傻逼,這一改朝換代,不是給都城的人全乾成京”
薑戒色的表情霎時間變得嚴肅起來,打斷了他:“這個玩笑開不得。”
“我的。”薑律收斂了笑意:“對不起。”
揭過這茬,薑戒色一臉沉重地道:“總之你轉生的時間比原定晚了許多,如果你有什麼想法,那必須儘快了,按照我的推算,你就剩下不到百年的時間了。”
“我知道。”薑律歎了口氣:“冥界之戰對吧?”
“沒錯。”薑戒色從薑律的反應中,也判斷出他並不是一無所知的,因此也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拍了拍薑律的肩膀,表達自己的鼓勵。
冥界之戰。
幾乎每一個薑律接觸到的了解世界真相的人都在提及這場發生在冥界的戰鬥。
這是一場能夠決定大世界之變局的戰鬥,無數雙眼睛都在盯著那裡。
雖然不知道在此之前持續了多久,但是從其他主神對時局的判斷,以及薑戒色對二五仔陰帝的評價,如果不出意外,或許會是陰間這邊的勝利。
想到這裡,薑律喃喃道:“如果可能的話,希望我能趕上決定勝負的那一刻。”
“來得及的。”薑戒色低聲道。
正當薑律有些感動於能在他這裡得到如此堅定的支持的時候,又聽薑戒色繼續道:“反正來不及的話你就一輩子無法翻身了。”
“你他媽的!”薑律撤回了一個感動。
薑戒色終於在惡心人的博弈上搬回一城,也見好就收,轉而問道:“不過說起來,外麵那些人都是你的朋友嗎?”
“也不全是。”薑律搖搖頭:“不少都不認識,隻有當時我身邊那兩個女孩子跟我有些曖昧,然後我身後那個黃毛幫過我一些忙,在百流宗裡算我師兄。”
“曖昧麼?”薑戒色想了想:“那就是十次以下?”
“還是你了解我。”
本體和分身之間的默契不言而喻。
十次以下算曖昧,十到二十次算友人以上,二十到三十是戀人未滿,三十以上才叫紅顏知己,五十次以上叫薑律嚴選。
這些標準即使過了千年薑戒色依舊沒有忘記。
“那我可就放心拿他們來補裂縫了,反正其他的你都不熟,想來你也沒什麼心理負擔。”薑戒色輕鬆地說道。
“這個.”薑律有些猶豫:“畢竟是同一個宗門出來的”
如果是前世,那麼薑律一定會毫不猶豫地讚成。
彆說神和人,飛升以後的仙和人都不能算一個層次的生物了,跨越了兩個生命層次,神看人就跟人看猴一樣沒什麼太大的區彆。
但如今的他卻有些於心不忍。
不隻是像他說的那樣,僅僅因為算是同一個宗門的人,同樣也是因為他過去二十多年的人生,讓他對人有了不一樣的看法。
但薑戒色顯然不理解這種想法:“宗門?宗門很重要嗎?而且說到這個我才想起來,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世界的?還加入了百流宗。”
“因為我很牛逼。”
薑律張口就來:“我轉生後找到了一種能夠帶我穿越時空的能力,我轉生的世界其實並不在這裡,而是在另一個連靈氣都沒有的末法世界。
所以為了變強,我隻能不停地穿越時空,去不同的世界尋找變強的契機。
在某一個世界,我找到了我丟失的身體的一部分,知道了你的存在,所以才會過來。
誰知道出生點是在百流宗,所以自然而然就成了百流宗的一份子了。”
關於驅魔人和靈域的事情,薑律從來沒有對任何靈域中的人提起過,包括事實婚姻的妻子伊希娜,包括好兄弟宙斯,自然也包括分身薑戒色。
且不說戒了色的分身已經算是和他撇清關係了,即便分身還是過去那個分身,為了保護自己,在有能力參與到和神明的博弈對局之前,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暴露這目前賴以生存的底牌的。
說得難聽些,他從來沒有徹底信任過靈域中的任何人。
結婚,行,兄弟情,行,世另我,也行。
但是傻乎乎把所有的一切和盤托出,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