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044.生路就在眼前
一連兩三日的功夫，商隊都在派遣蠱師小隊探查情況，如此躊躇不前，令商隊的一些副統領忍不住心生怨言起來。再加上因為探索周邊路線，造成數位蠱師的損失，更是讓其他家族的蠱師找到了發難的機會。
不過，賈富畢竟是四轉蠱師，縱橫南疆數十年，無論是實力還是手腕都是有的。他親自調查，找到了幾個生事的凡人，當著商隊所有人的麵將其殘忍殺死。之後，商隊那些流言蜚語就此消失了。
等到了第五日，經過探索小隊的不懈努力，終於找到了一條較為安全的路線。雖然也需要經過兩隻千獸王群，以及一支蠱群的領地。但是，相較於其他更加危險的路線，還是比較能接受的了。
為了儘量減少損失，商隊先將一些重要貨物，醫療藥物和食品集中運送到中央，之後又把大部分蠱師聚集在中層，
之後，就是黑皮肥甲蟲，癩土蛤蟆，背袋蛤蟆，翼蛇之類體型龐大的蠱蟲或者是野獸。它們身形巨大，可以抵擋大量野獸野蠱的攻擊，是商隊最強力的移動防線。
而最外側，則是那些數量眾多，跟隨商隊的凡人們。在蠱師眼中，凡人的命根本不算命，如果能夠靠著他們的性命來吸引野獸野蠱的注意力，減少珍貴貨物的損失，是非常值得的。
凡人們當然不願意，但是沒有辦法，誰叫他們是命賤如草的凡人們呢？隻能怪命不好，沒有投個好胎，然後接受著悲慘且毫無改變可能的命運。
不過，好在行商賺取的元石要遠比在山寨務農要強的多，山寨裡務農一個月能賺到一塊元石就謝天謝地了，而跟隨商隊下來，平均一個月至少能賺取十塊元石。甚至，商隊生意好的時候，蠱師老爺們會大發慈悲，把元石提升到二十塊。
總而言之，跟隨商隊過活的凡人們，就是拿命換錢。
幾天後，商隊在幽嶺行進了兩百餘裡，接連穿過了兩支千獸王獸群，分彆是幽影豹群和暗毒蠍群。
不過好在賈富經驗豐富，在度過幽影豹群的時候使用了商隊原本要販賣的上百隻光道蠱蟲。幽影豹可以化身陰影，進行快速移動，而且免疫物理攻擊。但是，卻被光道蠱蟲輕鬆克製，大幅度削弱了它們的戰力。就算這些光道蠱蟲的階數不是很高，也是如此。
這很正常，因為在這個世界之中，根本不存在無敵的野獸和蠱蟲，它們都有弱點。有的隻是通過不斷吸取經驗，不斷學習的蠱師。
但是，在經曆暗毒蠍群的時候卻沒有那麼容易了，暗毒蠍的甲殼堅固，一對雙鉗鋒利無比，可以媲美一轉蠱蟲。更有那劇毒無比的蠍毒，一旦沾染，不出半個時辰，必被腐蝕成灰燼。
沒有辦法，賈富隻能驅使凡人，利用他們來吸引暗毒蠍的攻擊。這種戰術，在藍星上無論古代現代也是經常出現，不過多半都是使用戰敗者。
這片地域是一片墨綠色的沼澤，沼澤冒著一個個半透明的氣泡，充滿了腐蝕氣體。好在商隊之中有蠱師擁有化石蠱，蠱蟲釋放光芒，可以把沙土化石。
但這樣大的動靜與改變，難免驚擾沼澤之中的原住民——暗毒蠍。
暗毒蠍每一隻都有野犬大小，一對鋒利的鉗子可以剪斷岩石，其劇毒的蠍尾更是可以隨意伸縮，最遠可以伸長到三米，令人防不勝防。
“救命！”
“救救我，救我，我不想死啊！”
“不要過來！混蛋，滾開啊！”
泛著墨綠色光茫的蠍尾洞穿了一個個凡人的胸口，有的凡人還想要反抗，卻被暗毒蠍的雙鉗輕易的剪斷手腳。中了蠍毒的凡人，皮膚開始逐漸變黑，更有甚者因為中毒頗深，半個身子都被腐蝕成為了灰燼。
基本上，沼澤裡所有的暗毒蠍都被凡人們腥甜的氣息，吸引了出來。
那麼，商隊的蠱師們在乾什麼呢？
“快快快，出來幾個能飛行的蠱師，向這些毒蠍身上潑灑火油，待會燒死它們！這群毒蠍是非常記仇的生物，若是放過它們的話，它們會跟隨我們一路，直到把我們消滅的！”賈富非常有經驗，對於這些野獸頗為了解，甚至有針對的手段。
在賈富的命令下，三五位蠱師站了出來，方越亦在其中。不過這些蠱師數量不多，甚至可以說少得可憐。但是，這也是沒有辦法是事情，
首先飛行蠱極為缺乏，就算是二轉飛行蠱，都能賣到普通三轉蠱蟲的價格。
其次，飛行蠱不是那麼好操縱的。人，生來雙腳踏地，要飛上天空，自由翱翔，要做多少的辛苦練習。要用飛行來戰鬥，更得付出多少汗水日夜苦練。就算是太日陽莽，堂堂的人祖之子，也是死於飛行！
整個南疆，能夠自由在空中戰鬥的蠱師不過五指之數，被稱為“三大飛行大師”。分彆是正道的“紅飛魚”，以及魔道的“藍眉鶴”與“飛鼬王”。
當然，南疆除了這三位成名已久的四轉蠱師，其實還有商家族長“五大乾將”之一的“白光刀客”魏央。他的飛行技術也是獨樹一幟，但受製於三轉巔峰的修為，根本無法和前者三人相提並論。
方越的話，得到了骨翼蠱之後一直刻苦訓練，達到了準飛行大師的水平，能夠自由在空中戰鬥。但距離飛行大師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畢竟，方越除了溫養空竅，還要研究骨道，血道，煉製蠱蟲，能夠用在練習飛行的時間，還是太少了。
“畜生們，乖乖受死吧！”方越與其他蠱師飛到空中，催動火油蠱，大片的黃褐色火油如驟雨一般傾瀉而下。
沼澤之中還不斷鑽出暗毒蠍，它們對即將到來的危險全然不知。但是，那些凡人們知道啊，他們知道這些火油一旦遇到火苗，必然會變成席卷一切的滔天大火。
“不要放火，我們還在下麵呢！”有一位凡人女子錦衣綢緞，媚眼如絲，看樣子，應該是商隊裡某個蠱師的發泄工具。但是因為惹惱了主人，這才被與那些瘦弱或者是衰老的凡人一起推出來做誘餌。
女子還未說完，就被推搡的凡人推倒在地。這些凡人被身後的蠱師驅使，來當做先鋒，他們知道這裡的危險，每個人都想快點逃離這片區域。
他們也沒有抱怨，隻是滿眼哀怨的看向天空，他們是凡人，低賤如草的凡人，根本沒有反抗的餘地，商隊裡更不會有一位蠱師同情他們。
仿佛這一切，都是理所應當一般。
“嗯，如果按照那些正道蠱師的話來說的話，是這批勇敢無畏的凡人，在眾人陷入無法逃避的困境之中，為了大家的未來，用自己的身體開辟出來了一條通往希望的道路。他們的犧牲，是有價值的，我們會永遠銘記他們。”方越看向在火油與沼澤裡掙紮，被暗毒蠍虐殺，吞噬的凡人們，搖搖頭，投下一團團火球。“但是，無論我們怎麼粉飾事實，可真相就隻有一個——這批凡人是為了蠱師們的一己之私，被迫犧牲的。”
方越不會共情，一切的困境，都是因為當事者的能力不足，所以，不會可憐這些凡人。就像，人從來不會可憐螻蟻，可憐圈中的牛羊一樣。
若是在日後，方越遇到了無法戰勝的強敵，身陷死境，也不會怪罪任何人。隻會覺得自己活該，疏忽大意，或者是怠惰了修行，死了也活該。
他想要最大限度的自由，自然是要付出最大的代價。
幾乎是瞬間，操控飛行蠱的蠱師同時丟下火焰，整片區域眨眼變成了火海。暗毒蠍的甲殼沉重，在火焰之中，根本無法靈活活動，隻能被逐漸烤熟。而凡人們在火焰中沒有立即死去，掙紮著，手舞足蹈，拚命想要逃離火海。
蠱師們則是遠遠的看著，坐在蠱蟲或者是野獸身上，靜靜等待著生路的開辟。凡人們的哀嚎，他們根本沒有反應，隻覺得聒噪。
根本沒有生路！
生路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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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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