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澄嘴角一抽，似乎對她的冷笑話感到分外無語。
“算啦算啦，我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不過你來楊柳鎮到底要乾什麼呢？”
“送他們回家。”
千殊言簡意賅的說道，跨步邁向了那件成衣店。
老板娘依舊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樣子，見到二人後，眼中卻閃過一絲錯愕。
“是你們二位啊，真沒想到你們還能回來。”
千殊將背後背的布包拿到跟前，然後蹲下身將布包撐開，那十八雙小鞋大小不一，顏色各異，有的是新的，有的則是摞滿了補丁。
“老板娘，那些孩子已經不在了，我們隻拿回來了這些東西，愧於麵對那些失去孩子的父母，希望能請你幫個忙，能讓他們魂歸故裡。”
老板娘看著那十八雙小鞋突然就呆住了，她看見一雙藍色的小布鞋，眼眶裡麵蓄上淚來，雙手顫顫巍巍的捧起了那雙小布鞋。
“多謝二位仙人，多謝二位仙人……”她將小布鞋抱在懷裡麵，泣不成聲。
“二位也算是了了我的念想了，這雙鞋是我做給年幼的小弟的，我娘日日念著要去找他，現在他終於回來了。”
一向嘴皮子利索的楚子澄也在這種情況下沉默了，他扭過頭，將眼睛彆向一邊去，假裝看不見這一幕。
沒人喜歡悲情。
千殊不擅長安慰人，此刻卻說道：“老板娘，生死由命，他不在人間受苦了，但若是他在天上看見你們哭泣，恐怕也會難過的。”
“仙人，死了之後真的有極樂之地嗎？”
千殊沉默一下，還是點頭：“有的，神仙來人間曆劫，最後都要回天上去的，人這一生短暫又有無儘苦難，對於很多人來說，活著就是在受罪。”
告彆了楊柳鎮，楚子澄和千殊才踏上回程之路。
“想不到你還挺會安慰人的，我就不會，我最不會安慰哭泣的女人了。”
楚子澄躺在一把巨劍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叼了一根狗尾巴草，悠哉悠哉的樣子看著很讓人欠揍。
“怎麼會，你在百花街的時候給那些姑娘們打簪子，不是打的蠻快活的？”
千殊立在冰劍上，身周寒氣四溢，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她反吸了玉阡陌的修為後，修煉的時候就通暢多了，就像是壓在背上的大石頭被搬走，頓時覺得連呼吸都舒暢了不少。
所以哪怕千殊禦劍的時候都不忘記修行，雖然一心二用得時候修煉比較慢，可是蚊子腿再少也是肉，千殊不嫌棄。
“我那是為了鍛煉我鍛造的能力你懂不懂，你以為每天打兩把鐵劍，我練器的技術就突然飆升了啊。”
楚子澄嘖嘖道，彆看他平常吊兒郎當的，但是對煉器可是熱愛非常。
“回去了，我得去丹房買點清心丹去去瘴氣，去了虞城一躺，我道心都快不穩了。”
“你說，瘴氣會影響人的心神，讓人情緒不穩嗎？”千殊沉聲問。
“你這不是廢話嗎，你猜猜看，它為什麼要叫瘴氣呢。”
“所謂瘴氣啊，就是汙染道心的氣，所以一般的修士很少去虞城的，瘴氣能引出修士身為人的貪、欲、嗔、癡，又或者其他的一些不好的情緒啦。”楚子澄悠閒地解釋。
“可是修士本來就是人，雖然人不一定是修士，但是修士出生時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