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天黑了，柳如煙看煩了。
“陛下，讓他們走吧，我看膩了。”
黑熊寵溺的點頭，“好，那就都殺了吧。”
話音一落，刀聲四起，鮮血流滿了整個平台，沿著階梯緩緩流下去。
黑熊小心翼翼扶著她得手，二人離開。
忽然，她停下了腳步，站在滿地血泊當中，“對了，公主和駙馬呢。”
有個侍衛前來報告，“我們到公主府時，二人已經自儘了。”
躲在後麵的千殊：？
看來侍衛是害怕被責罰，故意說謊了啊。
還好柳如煙沒有計較，隻是淡淡說了聲：“無趣，那就將他們的屍身醃進鹽水裡麵吧，到時候做成醃肉，下飯。”
“是！”
日子一天天過去，千殊就偷偷跟在兩人身後，看著他們膩歪，看著他們殺人，看著他們乾那些荒唐事，千殊敢說，他們倆殺的人推起來比城牆還要高了。
這樣下去，肯定會出事情的。
看人死亡的日子，柳如煙已經過膩了。
她靠在床邊睡了過去，一個個噩夢走馬觀花一般閃過去。
黑熊看見睡在床邊的少女，他輕手輕腳的想要把人給放到床上。
可是柳如煙瑟縮一下，很快就清醒了。
黑熊摸摸鼻子，柔情萬種。
“你醒了就自己上床睡覺吧，我該叫人送菜吃飯了。”
柳如煙搖搖頭，沒有說話，她臉頰緋紅，看起來十分虛弱。
“你是不是生病了？”
黑熊大喊，“給我將禦醫找來！”
“彆……我、我沒生病。”
柳如煙眼神平淡，宛如一具屍體，她不想要見到任何人。
“為什麼？你明明就是生病了。”
“我沒有生病，我隻是覺得喘不上氣來，快要死掉了。”
黑熊問著無意義的話，“那你為什麼快要死掉了呢，這裡不好嗎？”
“好，為什麼不好呢，我想讓誰死，誰就得死，可是我不高興。”
黑熊急切地問：“那你怎麼樣才能高興起來呢？你知道的，我願意為你付出一切。”
柳如煙眼睛黑黑的，沉沉地看著他，“那你願意為了我去死嗎？”
黑熊愣了一下，呆呆的站著沒有回答。
片刻後，他才搖頭，“你走吧，我想我給不了你想要的。”
柳如煙自嘲地笑了笑，她推開黑熊的手，一個人赤腳走向外麵，大門敞開著，強烈的白光擠滿了整個門。
她的身影逐漸隱入白光裡。
等柳如煙徹底走後，千殊才從屏風後麵走出來，“張成剛，你恢複自己的意識了嗎？”
張成剛跪坐在地上，龐大的身軀此刻卻顯得十分頹廢。
“張成剛，你為什麼放她走了，你難道真的不願意為了她去死嗎？”
張成剛搖搖頭，“我已經要死了，但是我不想讓她死。”
話音落下，門外便衝進來一群憤怒的官兵，他們的父母或是兄弟姐妹都死在了這個昏君手裡，此刻他們隻想殺掉昏君，替自己的兄弟姐妹報仇。
“殺昏君，起新帝，萬古千秋不足惜！”
“殺昏君！起新帝！”
無數人的喊聲似乎要透破宮殿，張成剛被人抓走，高高吊了起來吊死在房梁上。
千殊也被憤怒的人群抓了起來，扔進了火海。
千殊坐在火焰當中，抬頭看著高高房梁上吊死的那個身影，忽然覺得他其實看起來也挺脆弱的。
在火苗燒到自己的那一刻，千殊回到了秘境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