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老就是要激得程三五主動犯險,眼看引誘火候差不多了,他才說道:“還請昭陽君恕罪,老夫武藝粗淺,給朝廷辦事曆來以穩重為上,不敢疏忽大意。最近老夫在逆黨之中試圖安插人手,倒是想到一個辦法。”
“哦,還不快快說來!”程三五催促道。
divcass=”ntentadv”“潛伏進逆黨內部,搭乘他們的船隻,直接前往逆黨巢穴,一舉剿滅逆黨首腦!”張老壓低聲音,真就像是在謀劃大計。
程三五眉頭一抬,當即大喜道:“好好好!張老不愧是內侍省元老,竟然能想到此等妙計,甚好、甚好!”
看著程三五連拍大腿,張老繼續說:“但此計凶險,老夫手下雖有幾個精乾人手,但要在後無援兵的情況下深入逆黨巢穴,剿滅元凶首腦,恐怕極為難辦。所以……”
程三五當即接話:“所以張老請我來,便是希望由我來潛入逆黨巢穴,對不對?”
“正是!”張老謹慎言道:“逆黨能夠衝入府衙襲殺朝廷命官,可見武功高強,非等閒人物可以匹敵。老夫思來想去,也隻有昭陽君堪當大任。”
聽到這番恭維,程三五哈哈大笑,看起來十分受用:“馮公公派我來,自然就是為了誅殺這等逆黨首腦。眼下既然已經知曉他們藏匿何方,注定隻有死路一條!”
“既然如此,那老夫這便去安排一番,好讓昭陽君能夠順利潛入。”張老言道。
“好!那我就等張老的好消息!”程三五豪爽回答,一副勝券在握、驕傲自滿的模樣。
……
“媽的,這是準備好陷阱,要把老子送進去啊。”
客舍之中,程三五躺在床榻上發愁。
胡媚兒則是對著一個小銅鼎,瞑目掐訣,口中念念有詞,鼎蓋孔洞時不時冒出紫紅色的妖異火苗,連帶胡媚兒的雙眸也有紫華閃耀。
“情況不太妙。”鼎蓋火苗平息後,胡媚兒麵色微沉,望向程三五道:“有幾位水族道友發現,如今翁洲島周圍的確有狂風大浪,而且受到法力驅使,徘徊島嶼周圍久久不去。”
程三五眨了眨眼:“這算不算呼風喚雨的大法力?”
“算,那位張老手下很可能有法力高深的術者。”胡媚兒收起往常嬉笑之態:“這不是尋常手段,是真正的高人。”
“那麼大的陣仗,就為了對付我?張老可是下足了血本啊。”程三五沉思片刻:“你那些妖怪道友能夠幫忙嗎?”
“最好要親自見一麵,了解具體情況才行。”胡媚兒說。
“去哪裡見麵?”程三五起身便問。
“我可以安排。”胡媚兒指了指屋外:“可如今有人盯著我們,外出一定會被留意動向。”
胡媚兒在房前屋後都悄悄施了法術,防止窺探的同時,也在觀察外界動向,分明察覺到張老派來的婢仆試圖暗中留意屋內動靜。
“你現在能夠聯絡那些妖怪嗎?”程三五問道。
“可以。”
程三五一努嘴:“去妓院!”
……
“他去妓院了?”張老聽到下屬稟報,麵露疑色。
“方才昭陽君打聽城內最大的妓院在哪裡,小人回答了曹娥舫。”下屬說。
張老擺了擺手:“派人去跟著。”
下屬略微遲疑:“昭陽君武功奇高,萬一被他察覺……”
“就說你們是我派來暗中保護,以防不測。”張老隨即補了一句:“多帶一些錢,他要是發現了,就說是擔心妓院花銷太大,給昭陽君準備的。”
下屬奉命離去,就見程三五騎著棗紅大馬,懷裡還抱著那位美嬌娘,一路堂而皇之、惹眼招搖地前往曹娥舫。
山陰縣城毗鄰曹娥江,沿江有無數酒肆妓館,而曹娥舫便是其中名聲最盛者,除了有岸邊的水榭歌台、園林樓閣,也有載客遊河的精美畫舫。
程三五出手闊綽,直接給金銀開路,讓滿園上下喜笑顏開,也不顧對方攜美而至,邀請二人登上最豪華的三層畫舫,一口氣叫上十餘位擅長歌舞的美妓。待得備足酒食,畫舫便離開渡口,往江心而去。
跟蹤程三五的兩名下屬見狀,心知不便靠近,商議道:“你去跟鴇母說,自己是昭陽君的仆人,討一艘小船跟上去。我給他那匹馬抹一枚留香丸,以便日後跟蹤。”
二人當即分開動作,其中一人來到馬廄,找到程三五那匹棗紅大馬,剛取出懷中的秘製藥囊,抬頭便見棗紅大馬轉過身來盯著自己,濃密睫毛下,黑漆漆的大眼珠似乎帶有好奇神色。
那名下屬心中古怪,卻沒有多想什麼,往食槽多放了一些草料,打算引開馬匹注意,然後取出藥丸,試圖抹在臀背。
然而棗紅大馬根本無心食草,邁開腳步主動躲避,還噴了噴鼻子,似乎在表達不滿。
“嘖,這畜牲通人性,居然不讓碰。”下屬罵了一句,抬手便要糾扯韁繩。
此舉立刻引得棗紅大馬狂躁不安,猛然揚起身子,甩開韁繩,大聲嘶鳴,讓馬廄其他馬匹也鬨動起來。
下屬見狀不妙,意圖用強:“畜牲,給我乖乖聽話!”
結果棗紅大馬扭動身子,健碩臀股筋肉賁張,後蹄像閃電般甩出,正中那名下屬胸口。
龐然巨力直接轟得那名下屬肋骨儘碎、腑臟爆裂,全身血液從七竅噴濺而出,兩顆眼珠迸出大半,屍體飛越圍牆,落入遠處江中,再無聲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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