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夠讓申姬認識到程三五不再是太古大凶、人世禍胎,那當然最好不過。
divcass=”ntentadv”“但你彆忘了,程三五不可能任人驅使,即便是內侍省,也要以放任其搜刮聚斂為代價。”洪崖先生提醒說:“你現在將他的下屬扣為人質,估計討不了好。”
“我又不是特地把人扣住,但我總歸要了解他們目前動向啊!”慕小君氣鼓鼓道,然後看向秦望舒:“就不知這個女子在程三五心目中有多少分量。”
“實無多少。”洪崖先生直言道:“除卻那位母夜叉,程三五心中幾乎沒有其他女子了。”
慕小君思忖道:“沒想到啊,饕餮化人之後,竟然是出乎意料的專一……算了,還是彆走旁門左道,直接讓他去對付大妖巨祟,直接送份功勞給他就好。洪崖,你也要來幫忙。”
“怎麼幫?”洪崖先生問。
“弄出一些證據,把程三五引去對付那幫大妖巨祟。”慕小君說道:“眼下首要,是避免程三五與主人相見。”
仇人見麵分外眼紅,申姬出身的西陵,在先秦之時便已被饕餮所毀,滿城生靈幾乎被其儘數吞噬。
雖然當年申姬幸免於難,但她清楚自己相比於饕餮太過弱小,因此決定舍棄肉身、轉入鬼道。此舉看似能夠長存於世,卻也如同遊魂徘徊陽間,與一切格格不入。
這點慕小君反倒看得更分明些,她決定創立雲夢館,能夠漸漸融入人世間,但申姬卻好似永遠停留在久遠前的過往,完全依賴誅滅饕餮的執念維係存在。
“可以。”洪崖先生並未反對。
慕小君輕歎一聲:“要說拂世鋒裡有誰可以毫無保留的信任,興許隻有你了吧?不過你的執念一點也不比主人小。”
“何出此言?”洪崖先生問。
“彆以為我沒看出來。”慕小君抬頭盯著對方:“以穀神不死法傳承神識閱曆、修為法力,要求極為嚴苛,不容情誌起伏,磨滅本性,這是要多大執念才能堅持下來?我看你一點都不像是修道之人。”
“不欲以靜,天下將自定。”洪崖先生言道。
“又在這裡掰扯了。”慕小君擺擺手:“程三五快到了,我去準備一下,且看他到底是怎樣一路人物!”
……
煙波浩渺、浪打蜿蜒,程三五立身船頭,遠遠望見迷離霧靄籠罩的君山島,笑而不語,腰間百煉神刀尚未出鞘,刀芒隱隱透體自發,將船前霧氣劈開兩分。
“真是遍地妖霧!”程三五罵了一句,扭頭望向甲板上州府吏員:“這君山島平日裡也是這副模樣的?”
那吏員點頭稱是:“自從雲夢館在島上立足,便是這般了,外人輕易不能靠近。唯有得其準許,才會被帶入內中。”
“媽的,這豈不是成了占山為王?”程三五笑罵道:“要是漁民在附近打魚,要登島歇息呢?”
“漁民都很識趣,不會來這附近打魚。”吏員諂笑著回答。
懶得計較太多,官船來到岸邊碼頭,兩男兩女早已在此等候,他們姿容俱佳、錦衣華裳,一眼望去皆非凡俗之輩,十足就像仙家弟子。
“拜見昭陽君。”兩男兩女看到程三五下船登岸,主動拱手行禮。
“哦?禮數倒是周全。”程三五抬眼掃視,島上霧靄比方才所見還要濃密,根本看不清其中有何屋舍布置,僅有一條小路也是朝著霧中延伸。
“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先請教你們。”程三五笑容中帶著幾分威勢:“我的一位下屬可能在君山島上走失了,你們是否知曉情況?”
“請昭陽君放心,貴屬正在館內做客,並無任何損傷。”其中一名女子回答:“館主得知昭陽君登門來訪,已備佳釀待客,請隨我們來。”
程三五招了招手,張藩提著幾件禮物跟上,他回頭望去,柔兆君和重光君留在船上並未現身。
在出發之前,三人便已暗中商量,由程三五出麵與雲夢館交流,柔兆君和重光君則是從彆處潛入君山島,一探究竟。
對於這種來曆不明的修行大派,內侍省一貫是大加提防,何況他們三人來到巴陵前後的一舉一動,都在對方掌握之中,任誰也接受不了。
跟著那幾名雲夢館弟子深入君山島,沒走幾步,身後碼頭便已被濃霧遮蔽,就見一方巨大青石立在小路旁,上麵用朱砂寫著“解兵”兩個大字。
“雲夢館內,外人不許持兵動武,請昭陽君在此處卸下兵刃,我們會代為保管。”一名男弟子拱手道。
程三五看著將近兩丈高的解兵石,不禁冷笑出聲:“好大的規矩,居然還要卸下兵刃才準進入,如果等下你家館主看我不順眼,我豈不是要任由宰割?”
“昭陽君說笑了。”
“我沒心情跟你們說笑。”
程三五冷哼一聲,抬手拔刀,四名男女當即麵露驚色,各自擺出禦敵架勢。
但不等他們有所動作,程三五手臂似閃電揮動,浩烈刀芒悍然掃出,隻聽得鏗然一聲,整塊解兵石斜斜傾頹,被一刀劈成兩截。
“我這個人,不喜歡彆人給我定規矩。”程三五歸刀入鞘,環顧周圍四名雲夢館弟子,他們看著解兵石被一刀劈斷,俱是麵露忿色。
“如何?要選在此地動手嗎?我也不介意。”程三五獰笑道,周身炎流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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