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ass=”ntentadv”程三五心裡還想著金庭洞齧鐵獸的事,懶得多管,轉頭走開,臨末朝秦望舒擺擺手:“隨你買不買,錢都在你那裡。”
即便如今程三五完全稱得上腰纏十萬貫,可他從來不會花心思打理錢財。離開江南之後,平日裡花銷用度,也是由秦望舒操持打理。
秦望舒的確動了將這劉三妹買下來的心思,想當初自己連逃跑的勇氣也沒有,若非阿芙出現,她恐怕早就在漫長折磨中,悄無聲息地死去。
“讓開讓開!”
不容多想,那夥惡徒驅散行人,提著棍棒上前,作態蠻橫:“乖乖將逃奴交出,否則彆怪爺爺的棍棒不長眼!”
秦望舒聽聞此言,仿佛回到那個備受摧殘的日日夜夜,棍棒皮鞭加身的觸感,讓她渾身寒毛聳動,心頭沒來由生出一股熱血,指著腳邊的劉三妹:“這個奴婢多少錢?我買了!”
那夥惡徒聞言愣了一愣,撇嘴道:“不賣不賣!這些奴婢早就有買家了。”
“我多給一倍便是。”秦望舒忽然對程三五那種非做不可的決心意誌感同身受,她很清楚自己根本沒必要買走這個劉三妹。插手無關之事,沒有任何好處,但胸中就是有一股難以下咽之氣,逼著自己一定要做。
那夥惡徒各自對視幾眼,他們仗著人多,漸漸對秦望舒成包圍之勢,淫褻目光上下打量著這名勁裝女子。
遠處正在整理行裝的張藩見狀,來到程三五身邊問道:“我們要不要將他們趕走?”
“不用,一群自尋死路的貨色。”程三五甚至沒有多看。
秦望舒並非是那種閨閣女子,受不得男人目光,麵對惡徒包圍,她沒有半點慌亂驚懼,環顧一圈,便已知曉對方深淺,語氣變得冷淡:
“莫要當我對此一無所知,你們手上奴婢數目眾多,賣出一兩個不成問題。事後買家過問,大可推脫是路上病死。反正錢財到手,你們也不吃虧。”
“哼!一看就是彆處新來的。”惡徒們囂張道:“你也不打聽打聽,買奴婢的可不是鄉下土財主,而是衡陽祝融府!從他們嘴邊搶東西,我看你是不要命啦!”
聽到衡陽祝融府,秦望舒登時臉色大變,握住劍柄的手指蒙上一層薄霜。
“我看你也像是跑江湖的,行走在外,居然連拜會本地當家的規矩都不懂?”惡徒們咧嘴發笑,似乎覺得秦望舒是初出茅廬的女俠客,可以隨意侵淩。
其中一名惡徒繞到秦望舒身後,見她雖然身穿男裝,但英氣之餘彆具韻味,於是壯起膽子,伸手拍向臀股。
然而不等這名惡徒體驗到挺翹觸感,一陣刺骨寒意滲入毛孔。手腕處微微刺痛,吧嗒一聲,低頭看去,手掌掉落在地,切口平齊,而且血肉被瞬間凝凍,沒有鮮血噴濺的場麵。
“我、我、我的手——”
惡徒後知後覺般反應過來,驚見秦望舒已然握劍在手,清冷麵容已經變得森寒無情。
慘嚎聲傳揚開來,其餘惡徒正要動作,秦望舒搶先出手,身影瞬化,一連串眼花繚亂的劍招,將包圍自己的十餘名惡徒儘數擊殺,全部都是一擊斃命。
炎炎夏日、暑氣蒸騰,劉三妹看著倒地不起的冰冷屍體,無論如何也沒法想象,前一刻還在橫行霸道的惡徒,轉眼變成這副模樣。他們臉上還保持生前的驚怒神色,連麵對死亡的恐懼還沒來得及浮現。
秦望舒臉色雖冷,胸中卻感覺熱血沸騰,難抑激動。她並非沒殺過人,尤其是身為阿芙麾下的懸簷眾,她最擅長的本就是暗殺行刺,殺人之時務求心緒冷靜,以免因為激動而行為失措。
所以秦望舒過去殺人,都是抱持著近乎公事公辦的心境,無悲無喜,她也認為這才是對敵上策。
然而這一回,秦望舒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意。雖然劍招迅捷,常人肉眼幾乎看不見,但劍鋒劃開惡徒咽喉的觸感,卻能無比清晰地呈現在腦海中。
痛快——這是秦望舒最先浮現的念頭。
而跪在地上的劉三妹則是因為寒冷與恐懼顫抖不止,她看著秦望舒嘴角不受控製地上翹,擔心自己求助的對象並非善輩。
“放肆!竟敢殺老子的人?!”
此時一聲暴喝,打斷眾人思緒,就見一名袒胸露乳的肥胖壯漢,胸口肚腩滿是蜷曲汗濕的絨毛,粗魯難看,拖著一根鐵黑色船錨,另一手拿著葫蘆狠狠灌酒。
秦望舒聞聲也警醒過來,發現自己一時過激,殺了十幾名惡徒,定然是招惹了淥口戍本地的幫派勢力。
“媽的,老子辛辛苦苦抓來的奴隸,被你搶走不說,還殺了一幫夥計,當真是流年不利!”那名肥胖渠帥罵罵咧咧,朝著秦望舒說道:“你這婆娘是什麼來路?報上名來!”
秦望舒大可直言內侍省的身份,但不知為何,此刻她卻不像仗著權勢壓過對方,於是略帶遲疑地瞥了程三五一眼。
“你自己招惹的麻煩,自己料理乾淨。”程三五百無聊賴,找了個遮陰涼棚坐下,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架勢。
秦望舒追隨程三五已久,清楚對方就不是一個畏難懼事的性子,反倒是樂於搞出各種失控混亂。他不打算幫忙,意思就是放任秦望舒自己處置。
換做是過往,秦望舒估計會就此作罷,也不賠禮道歉、也不說明事態,直接一走了之。
但既然得知祝融府是奴婢買家,秦望舒反倒打算乾預到底,她偏要將這些奴婢救走,而且還要將攔路之人殺光!
“你先退到一邊。”秦望舒朝劉三妹擺手示意,然後劍指肥胖渠帥:“給你一個機會,報上姓名,讓你安心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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