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cass=”ntentadv”“那人能幫上忙嗎?”慕小君問。
“她也是內侍省的人,但應該會有自己主見。”聞夫子搖搖頭:“我們還是先趕去長安,恐怕不用多久,將會有驚天動地的劇變。”
“就你現在這模樣,趕到長安又能做什麼?”慕小君儘管埋怨,卻沒有阻止聞夫子。
……
“田青埂,朕想知道,你是何時加入拂世鋒的?”
太極宮西南,乃是內侍省院邸,不過此地居停的大多是服侍聖人與眾妃嬪皇子的尋常宮人。由於這裡毗鄰掖庭,所以也設有獄室囚籠。
田青埂此刻就在一間四處漏風的囚籠中,今年長安冬季來得比往常要冷,被這寒風吹上一晚,四肢都無法動彈,比什麼酷刑都更能折磨人。
抬頭望向坐在步輦上的當今天子,田青埂牙關打顫道:“回稟聖人,微臣祖上世世代代都是拂世鋒,談不上何時加入。”
“世代傳襲,經久不絕。”聖人微微點頭,雖然年過五旬,但相較於田青埂要康健硬朗得多,保養得當,臉色紅潤,須發不見斑白。
“朕聽說,你們拂世鋒有一位千年宿敵?”聖人又問:“所謂饕餮,到底是何等模樣?”
“微臣無緣得見,讓聖人失望了。”田青埂答話時,沒有半點羞愧之色,仿佛對自己未來處境毫不關心。
“你在朝中多年,雖說談不上位高權重,但也算是久受任用,連你這樣的人都無法見到饕餮本尊?”聖人有些好奇。
田青埂笑了笑:“微臣在拂世鋒裡,近乎雜役一般。倘若真有大事發生,也輪不到我來應對。聖人若是想從微臣口中問出拂世鋒的機密,隻怕事與願違。”
馮元一侍立在聖人旁,此時開口喝道:“放肆!你若是對拂世鋒毫無用處,為何要在朝中潛伏多年?”
田青埂回答說:“我醉心機關工巧之術,但此事極耗財力物力,拂世鋒也不可能予取予求,我想要實現心中所想,投身朝廷理所應當。”
馮元一還想斥責,聖人問道:“朝中可還有其他拂世鋒成員?”
“微臣著實不知。”田青埂回答說:“拂世鋒內,眾人未必以真麵目示人。”
“但你卻說是為聞夫子帶話。”聖人目光銳利:“世人皆以為東海聖人泛舟出海,不曾想一直隱於世外。”
“饕餮禍世,已非拂世鋒一家能可抵禦。”田青埂直言道:“這話絕不是虛張聲勢,還請聖人謹慎對待。”
聖人坐在步輦上久久不語,臉上沒有怒意,露出思忖神色,儘管戶外風急,但周圍所有人都不敢出言,隻能陪著受凍吹風。
“那好,朕就在這裡等著。”聖人忽然笑道:“既然是一代儒宗、東海聖人,朕理應降階相迎。”
說完這話,聖人沒再理會田青埂,輕輕擺手,步輦被重新抬起,移駕離去。
“你是不是覺得,有拂世鋒在背後撐腰,便可以肆無忌憚了?”待得旁人走後,馮元一單獨對田青埂說道:“你興許還不知道,如今聞夫子和洪崖先生皆已淪為廢人,你們拂世鋒衰敗不堪,你憑什麼還在這裝腔作勢?”
“對啊,憑什麼呢?”田青埂雖然受凍發抖,卻沒有半分示弱:“拂世鋒都如此淒慘了,你們為何要提心吊膽?我隻是一個沒有武功的老弱之人,還是被關在鐵囚籠裡,你們到底在怕什麼?”
馮元一拂指虛掃,罡氣凝成絲索,直接勒住田青埂脖子,讓他無法喘氣,瘋狂掙紮。
“像你這樣的亂臣賊子,死千次萬次都不足惜!”馮元一俯瞰著田青埂,就像看著一隻垂死掙紮的老鼠:“你既然要硬氣,那我倒要看看,你能硬到何時?”
揮手散去絲索,馮元一轉身離開,任由田青埂倒地喘息。
剛要追上聖人禦駕,閼逢君便從一旁來到,低聲說:“半個時辰前,驪山方向發生地動,我感應到一絲異樣氣機。”
馮元一臉色驟變,這消息讓他想起十多年前,程三五也是從河陽一路而來。當時為防此獠,京畿道各縣封關閉門、如臨大敵,難道如今又要重演當年情況嗎?
“你能確定是程三五麼?”馮元一問道。
“現在還不清楚,要親自去查看一番。”閼逢君說。
馮元一麵沉如水:“務必查明情況,若是讓程三五驚擾聖駕,我也保不住你們拱辰衛這夥人!”
閼逢君眉頭微動,拱手答道:“遵命。”
看著閼逢君離去,馮元一心下計較,打了個手勢,當即有一名玄衣衛士從角落閃身來到。
“你去給三老傳話,讓他們暗中跟隨閼逢君。”馮元一吩咐道:“若是找到程三五,便配合閼逢君一起動手。要是閼逢君有任何可疑舉動,煩請三老先斬後奏!”
玄衣衛士躬身閃退,馮元一昂首拂袖,好似一切儘在掌握。
……
雪地囚籠中,田青埂身子蜷縮,默自數數,艱難忍受著風寒。
忽然傳來重物落地聲響,他抬頭望去,幾名玄衣衛士倒在雪地上,沒了聲息。先前根本不曾見到他們,想來是躲在暗處監視自己。
“是誰?”田青埂望見兩道身影從牆上落下,低聲驚呼。
“是我。”程三五來到囚籠前蹲下。
田青埂先是一愣,隨後猛地往後縮去,驚駭之狀前所未有,即便是被內侍省關押起來也不曾有過。
“你你你……饕餮!”田青埂沒想到,偏偏是自己最先見到饕餮。
“你跟薑偃幾乎一個樣啊,孿生兄弟?”程三五問道。
田青埂倒吸一口涼氣,聲音嘶啞道:“你對我兄弟乾了什麼?”
“沒什麼,就是搶走了太一令、毀了驪玉府,順便震動仙源洞天地脈,鬨出些小動靜罷了。”程三五看著田青埂,露出一個狡猾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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