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掛心_負師恩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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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掛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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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來了。

未曾想到,師父離開結心園之後,竟然會來晉王府。

會不會和老晉王的死有關呢

宋觀穹微微起身,才發覺自己坐著輪椅,索性不動。

老晉王妃聽侍女說完,才想起來自己昨日確實請了夏訴霜過府作客,可府裡發生了這樣的事,實在不好待客。

宋觀穹斟酌著要說話。

老王妃道“今日府中生了事,原不好見她,不過宋司主在這兒,就請夏娘子進來吧。”總該讓師徒打個照麵。

他便不再開口。

“是。”

侍女出去沒多久,就領著夏訴霜走了進來。

她仍舊打扮清淡,移步進來,在晉王府奢華的廳堂裡宛如一株出水芙蓉,掃去了奢腐之氣,就是見慣了美人的晉王,都眼前一亮。

宋觀穹隻是看了她一眼。

但這一眼,也正好和她對上了視線,瞧見她的訝異,似乎並不知道自己也在這。

夏訴霜沒想到才隔了一夜又重新見到了阿霽。

她來晉王府目的不純,忽見他在這裡,原本理順的話有些難以開口,難免有點自亂陣腳。

“真巧,你也來了。”他不喊她師父。

在外人眼裡他們還是師徒,不可能假裝不認識,一句問候也沒有。

“嗯,我竟不知你來,真巧。”

兩人對視了一眼,誰都沒說破他們已經斷絕師徒關係這件事。

老王妃不知師徒間的暗湧,招呼她坐下“沒想到今日倆師徒一塊兒來了,夏娘子可曾用飯,不如坐下,老身讓人添一雙筷子。”

夏訴霜婉拒道“老夫人不用客氣,訴霜來時已經用過飯了。”

老王妃也不勉強“那就煩請夏娘子在偏廳稍待吧。”

侍女領著夏訴霜去了東邊偏廳等候。

夏訴霜在紅木交椅上落座,視線自發地穿過珠簾和博古架做出的隔斷。

在汝窯長瓶裡時鮮花卉的掩映下,仍能隱約看到宋觀穹的臉,用飯間隙不時有一兩句話。

她低頭喝茶,數著鮮亮茶水裡舒展的葉子,不再往那邊看。

等到那邊一行侍女端著茶盞捧著漱盂盆圍將上去,又撤了菜肴,夏訴霜才重新正襟危坐。

晉王還有事,飯後就同老晉王妃告退離開了。

“讓夏娘子久等了。”老夫人來到偏廳。

近水推著宋觀穹也進來了。

夏訴霜這才看到他竟坐著輪椅,立時皺起了眉頭,昨夜那一跪,他真是鐵了心要把自己弄成一個廢人。

阿霽這傷很要緊嗎

這個問題梗在夏訴霜心裡,但此時介於身份,她開不了口問。

總歸是他自己置氣,活該

至此,又偷偷看了他一眼。

宋觀穹一夜未眠,連下巴都長了一層青茬,整個人多了些冷峻落拓。

宋觀穹沒錯過師父眼裡一閃而過的心疼,可也沒太動容。

真的在乎他,昨夜怎麼忍心那般乾脆就絕了他們的關係,沒有一點猶豫。

那樣求她都不肯回頭,宋觀穹不可能不傷心。

他又不是天生的狗,為那一點心疼又去自作多情,湊到師父跟前百般求好。

這麼想著,宋觀穹的神情愈發冷淡。

“今日原該帶夏娘子在府中到處逛逛,隻是府裡出了事,著實無力招待夏娘子了。”

“府中出了事訴霜可能幫得上忙”夏訴霜臉上浮現恰到好處的驚訝。

老王妃也沒有瞞著,“昨夜府中遭了刺客,老王爺遇刺,過世了。”

她帶著歉意道“老王妃節哀。”

“那刺客現在可抓到了”

“未曾。”

“那刺客會不會去而複返,危及府上人的安全”

“這老身確實有此擔憂。”老王妃眼中浮現憂色,又看了看她。

“若有訴霜能幫得上的,義不容辭。”

老王妃還真想讓她留下,“如今刺客尚未有著落,難說不會再出現,老身覥顏,知道夏娘子本領不凡,想請夏娘子留居府上,若真有意外,也可幫忙守衛一二,等刺客抓住了,王府必重謝夏娘子。”

這話正中她下懷。

“舉手之勞的事,何必言謝。”

夏訴霜今日過來的目的,就是要留在王府,一切都按計劃順利地進行。

除了對麵那個。

她說完餘光還瞟了他一眼。

阿霽始終沒什麼反應,也不知道過來做什麼,平白害她緊張心虛。

老王妃大喜過望“太好了,夏娘子願意留下,老身也會安心許多。”

老王妃對夏訴霜的本事深信不疑,她也不擔心刺客會是夏訴霜,畢竟這是宋司主的師父,又曾救過她們,身份並不會存疑。

一直沉默的宋觀穹也開了口“師父要在王府留宿,正巧徒兒這幾日也要留在王府,互相也算有個照應。”

王府占地廣大,當然不愁沒地方住,老王妃道“正好,老身給你們安排兩個相鄰的院子。”

“不必如此麻煩,王府的院子那麼大,畢竟我同師父,在多難山上住的地方相隔不過兩步,屋子挨著屋子,已經住許多年了,沒那麼多忌諱。”

夏訴霜推脫“建京王府到底不同於山野,不該如此沒有規矩,從前你是孩子,如今大了,男女有彆,還是分開吧。”

老王妃喝著茶,聽她說寒鴉司司主沒規矩,感歎果然是當師父的。

“可徒兒行動不便,住得太遠,有些事要和師父請教一二,怕是不方便,況且,師父從未將我當男子,我也未當師父是女子,何苦作態。”

夏訴霜還想回嘴,可老王妃的眼神在二人之間來回,有些欲言又止。

再吵下去就顯得可疑了。

夏訴霜朝老王妃歉意一笑“

那我們師徒二人就在府上打擾了。”

不打擾,老身讓人去收拾院子。”她吩咐貼身侍女去。

老王妃在派人安排了院子就有些困乏,回自己的屋中休息去了。

老晉王如今秘不發喪,府上也不見客,下人們走路都提著步子,連衡安郡主都不露麵,處處都清靜不少。

夏訴霜見侍女們進進出出收拾,不好在屋中妨礙,走出廊下。

宋觀穹的輪椅停在院中的銀杏樹下,麵對著他要住的屋子,隻留一張側顏給她。

此時銀杏葉還沒黃,蔥蘢地蔽著太陽,仍有絲絲縷縷的光穿過樹隙,落在他身上,通身籠了一層柔光,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昨日斷了師徒關係,今日就住在一塊兒,命運有時真是弄人。

他似有所覺,看了過來,五官愈發容融在疏淺的光線中,可陽光再燦爛,似乎也照不到他心裡去。

夏訴霜低頭,自嘲地笑了笑。

她連和阿霽斷絕了關係這種事都不好和人說出口,真要如他昨日所提,二人試著在一起,她更不敢告訴彆人二人是什麼關係,怕承受異樣的目光。

隻怕像看什麼惡心的染指年輕後輩的老女人。

也許不是阿霽怕,是她害怕。

思易行難,那原本就是行不通的。

這樣想著,她先邁動了步子,走到宋觀穹身邊。

“你為何會在這兒”

兩人同時開了口,又對上視線。

“昨日老王妃相請,我就來了,順道尋個暫時落腳的地方。”

夏訴霜坐在石凳上,又起身把葉子掃落。

宋觀穹看在眼裡,“雲麾將軍不是剛被賜了府嗎,我還以為你要去那兒去落腳。”

他昨夜去西越侯府找不到,猜想她大概是投奔周鳳西去了,還派了人去周鳳西的府邸,卻沒見人。

若不是後來周鳳西回了府,宋觀穹真會懷疑他們已經私奔了。

說起周鳳西,夏訴霜就不自在起來。

昨夜,她回去之後,向他坦白了自己和阿霽的事,包括兩個人中藥之後諸般種種。

夏訴霜第一次和人提起這些,告知的人還是周鳳西,她說得萬般艱難,甚至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說完之後,周鳳西也沒有說話,二人之間曆經了長久的沉默。

夏訴霜跟被置在火上燒一樣,低著頭說“若是你在乎的話,咱們就不”

可周鳳西卻握緊她的手腕,繼而將她抱住,“我當然會在意這樣的事,可又不那麼在乎,隻是更替你感到難受,那原不是你樂意發生的。”

他總算知道為何重逢以來,她一再要與自己劃清界限,不隻是賜婚,還有她徒弟從中作梗。

可氣那狡詐之徒還借那種事對簡遙步步緊逼,隻怕一開始所謂中了,難保不是他設下的毒計。

“隻要你不是喜歡他,而是喜歡我,我想同你在一起的心意就不會改,莫說是那一

次意外,就是你新寡,帶著孩子,隻要你還喜歡我,我就一定要同你在一起。”

畢竟他在邊關的幾年,想的常常是,這麼多年過去,照她的年紀,也該嫁人生子了,回京知道她未嫁人,又發現她是簡遙,周鳳西不知有多慶幸,怎麼會怨怪她。

夏訴霜聽了周鳳西的話,心中怎會沒有觸動,可也未能如想象般如釋重負,反而沉甸甸的。

周鳳西為虞家真相空耗十幾年,與徐玟相爭,又為她殺了老晉王,放棄一切要和她遠走,

連知道她和阿霽的事都沒有改變心意

如此深情厚誼,夏訴霜已經徹底將心偏向了他。

鳳西哥哥,是她絕不可辜負之人。

她今日來晉王府,就是想盯著王府的動向,確保他們不會查到周鳳西身上去。

這是夏訴霜的一意孤行之舉,她並未告訴周鳳西,隻囑咐他正常當值就是。

“你呢,又為何來”

夏訴霜其實差不多已經猜到了。

宋觀穹沒有打馬虎眼“老晉王無緣無故死了,當然要有人查清真相。”

“你查”

“除了徐玟的案子,這是寒鴉司要查的第一要案,查不出來的話,進大牢裡蹲著的人就是我了。”宋觀穹誇大其辭。

查不出來,阿霽就要做階下囚可是這個案子查出來,鳳西哥哥就會成要犯,她是從犯

夏訴霜麵上有了急色“怎會如此,你有平叛之功,就是查不出案子,換個人就是,何必要下大獄”

宋觀穹將目光投下屋瓦,“天家不講情分。皇帝要建寒鴉司,人人等著看寒鴉司的笑話,我若讓陛下丟了顏麵,怎麼會有好下場呢。”

“我知道徐玟案的真相,倒是能幫師父掩蓋,可是老晉王的案子”

宋觀穹沒有說下去,靜觀她麵色。

夏訴霜已經深陷在彷徨和抉擇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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