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錯估了陳萬裡的本事嗎?
也不是,是做足了準備,依舊得到了這個結果。
就像是,隻剩下無能狂怒。
“我為天下守淵台,為淵台所縛,反叫小人張狂,我恨啊!”
滄化覺的語氣比山巔的風雪還要冷。
金烏餘沒有說話。
卻聽身後傳來女人的聲音,帶著一絲絲嘲弄“這話說多了,你自己都信了?”
“夜無華!”滄化覺緩緩轉身,臉色陰寒。
夜祖聳了聳肩,淡淡一笑“你我皆受聖人之命,為己為昆侖為蒼生。到如今,不過都是為己。我是怕師兄說多了鬼話,自己也信了邪!”
滄化覺的怒意越來越旺盛,最終卻又漸漸散去“黎師兄如今都不願見我,讓你來傳話了嗎?”
夜無華嘴角往上一翹“你明知如今淵台缺鎮,還招惹裁判所出來,就不怕他們異心再起?到時誰往?”
“嗬,黎師兄還真是除了淵台,其他一概不關心呢!”滄化覺嘲弄了句。
金烏餘似乎不願看到爭吵,主動接過了話題“官家如今信任那小子,將昆侖掛起,那裁判所異心起不起的,與咱們何乾?”
夜無華眼神變了“你們什麼意思?難不成你們還想與官家決裂?”
“你彆誤會,大夏是昆侖之本,我們沒有毀本的意思。
師兄神機妙算,猜到那陳萬裡可能從蔡彷進處得知寶地下落,大概率會去,隻是把消息傳給裁判所而已。
聖堂被毀,裁判所憋著一口氣,有報複的機會當然會出手。
所以整件事與昆侖無關。
至於裁判所殺了陳萬裡,借機與官家較量也無妨,地隱宗那位就要出關了,就算出了問題,他也可以去鎮一鎮裁判所的!
到時,與官家修複一下關係便是了。”
金烏餘解釋了句。
夜無華默然了片刻“若地隱宗主,知曉了那極陽地脈的位置是你們放出去的……”
“哈哈哈,西方那些蠢貨,於陣法一道差得遠了,地祖曾經布下的法陣,豈是他們能破開的!
就算他們進得去,沒個十年八年,也煉化不了。時間差也是足夠了!不會真被奪了寶地的。”
金烏餘得意大笑。
“你知道我說得不是這個。地隱宗先人之秘,昆侖了如指掌,你們要如何解釋?”夜無華道。
“解釋?我昆侖行事何須解釋?諸法出昆侖,諸天自當受製於昆侖!”
滄化覺冷笑一聲。
夜無華臉色逐漸陰沉了下來“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有時候“遮羞布”是一種維係體麵的工具。
給與同伴體麵有些時候是非常重要的。
主動戳破這層遮羞布,就像是當眾說各國官腦都在排隊來親我屁股一樣,看似誰也不能奈何,但會埋下無窮隱患。
但夜無華明白,這也說明滄化覺已經在孤注一擲了。
夜無華什麼都沒再說,轉身就走了。
與瘋子,說多無用。
“師兄,黎祖會不會……”金烏餘忍不住看向滄化覺。
“坐享其成者!”
滄化覺又一聲冷笑,眼眸深處多了一絲深深的鄙夷。
金烏餘半晌不語,最後換了話題“師兄覺得,陳萬裡這次還能破局嗎?”
“裁判所那邊如今也有兩個神境了吧?聖堂都被毀了,你覺得他們會安排和廢物去嗎?還是你覺得陳萬裡能斬神了呢?”
滄化覺嘴角微微一翹。
“希望這次趕緊了結了。被一個小鬼頭搞得焦頭爛額,真是令我夜不能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