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琰沒說話，將那張照片放大了些。
莫明軒發來的照片，應該是尚璐璐近期照，皮膚蠟黃，頭發乾枯，眼窩深陷，顴骨凸顯，看上去特彆憔悴。
這張臉看上去挺陌生的，但是那雙眼睛顧景琰卻依稀覺得像是在哪裡見過，不是電視裡，而是現實中。
顧景琰看了一會兒，忽然道，“阿星，莫明軒要是找你了解情況，讓他去cale找你，你不要單獨跟他出去，無論什麼時候見他，都要保證你在自己熟悉的地方，或者帶上榮胥。”
韓若星撇撇嘴，“我覺得榮胥靠不住，他跟宋家玉是同學，跟宋家玉關係不錯。”
顧景琰笑了笑，“你要相信天駿，他不會安排一個底細不明的人在你身邊。”
韓若星抿了抿唇，不情願道，“知道了。”
顧景琰拿著她的手機，給莫明軒回複道，“有什麼事明天再說，我很累。”
莫明軒回複了一個“好”。
顧景琰將手機放在床頭櫃上，拉過韓若星，摁住她的腦袋，“睡覺。”
另一邊，莫明軒垂著眼看了會兒手機上的回複，拿起桌上一張合照。
照片是在會所的包廂裡拍的，光線很暗，現場人很多，男男女女都有，尚璐璐的臉離鏡頭最近，比著剪刀手，背後那些人配合著鏡頭擺動作，隻有一個人低著頭在看手機，那個人他無比熟悉，正是顧景琰。
拍攝時間，六年前。
他將照片收進檔案袋裡，一起放進了公文包。
隔天同學群裡，尚璐璐住院的消息忽然傳來了。
韓若星看到那些消息，懵了懵。
莫明軒不是說尚璐璐燒炭自殺了嗎，住院時什麼情況？
群裡大學時候的班長說，“聽說是自尋短見了，好在發現及時，被搶救了過來，現在在市三院住院。”
“天呐，人怎麼樣了？”
“說是沒事了，我尋思著要不我們組織一下，就這幾天一起過去探望探望吧，她出事之後，違約賠了不少錢，生活一直挺拮據，大家同學一場，就湊個錢，儘一儘心意，你們覺得怎麼樣？”
尚璐璐雖然成名早，後續跟大家聯係不多，但是她人緣並不差，自己拍戲的時候，也沒少給彆的同學介紹進組，所以哪怕她後來出事，班裡並沒有同學落井下石，更多的隻是惋惜。
班長這麼說，群裡同學很快響應起來。
“那就明天吧，下周估計都要忙起來了。”
“同意。”
“那明天能過去的報一下名字吧，統計一下。”
一共二十一個同學，除了幾個進組了，幾個在外地，一共十二個人報名。
班長cue韓若星，“若星，上學時候你跟尚璐璐關係最好，你不去嗎？”
韓若星還在琢磨尚璐璐“死而複生”是怎麼回事，看見這條信息，想了想，回道，“去，我到時候開車過去，可以載三個人，要一起的我一下。”
發完信息，韓若星下意識就想聯係莫明軒詢問到底什麼情況，但是字打了一半，她又全部刪除了。
轉而將群消息截圖發給了顧景琰。
“明天你讓林書跟我去一趟，我覺得這件事有點問題。”
顧景琰很快回複，“不管什麼問題，你都不要管。”
“我不管，但是大家組織著去探望，我不好不去，大家都知道我們以前關係好，就算幫不上什麼忙，給個錢也行，我結婚的時候，人家包的紅包很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