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們在一起快半年,韓江闕沒對他發過一次脾氣,沒用信息素壓製過他哪怕一次,哪怕是吵架傷心的時候,韓江闕也隻是一個人偷偷跑出去喝點酒,更會因為他打了個電話就擔心地跑回家找他。
在烈性的信息素底下,卻也可以包裹無比溫柔的靈魂。
因為溫柔,所以更喜歡保護、喜歡築巢,喜歡用信息素把自己的oa包裹在溫柔安全的巢穴。
所以他才那麼痛恨卓遠,因為卓遠靈魂裡的底色——是破壞。
文珂忽然之間,好像更理解了韓江闕一點,也更理解了alha一點。
正經事都大概問完之後,臨走之前,文珂忽然有點不好意思地停下了腳步,很小聲地問道“蔣醫生,我這邊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就,我現在懷孕也過了三個月了……我們、我們現在能不能有性生活了?”文珂中途磕巴了幾下。
“可以有了。”蔣醫生很快地回答道,他接著轉頭看向一旁的韓江闕,額外囑咐了一句“但記得不要太粗暴,慢慢地來。”
年輕的alha臉飛速地泛紅了一絲,然後微乎其微點了下頭“知道了,謝謝醫生。”
醫生笑著搖了搖頭,低頭繼續寫報告,寫了兩句又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離去時打開的門。
他負責的這一對卻非常的特彆,oa不想過早被太強勢的alha壓製住的關係,然而在幾次會麵之後,他才發現在這種理所當然應該a強o弱的關係中,卻有很多細節透露著不同。
他做這一行這麼多年,當然也經常被詢問過行房的安全問題,隻是每次無一例外都是alha在問,這大約是一種約定俗成,在床上關係之中,alha更主動、更渴望、也更敢於說出想要的東西。
但是這次卻不一樣,oa。
而oa一問出口,他身邊長相冷峻的高大alha瞬間就臉紅了,可是卻也同時就積極地望了過來。
醫生當然馬上就明白了,其實alha也憋壞了,隻是把這件事的主動權交給了oa——
真的是很特彆的一對啊。
……
孕期這三個月,當然是憋壞了。
韓江闕是,文珂也是。
一回到家,文珂就克製不住興奮地把韓江闕撲倒在了沙發上,倒是alha瞬間神經緊繃,整個人都僵在那兒,小心翼翼地扶住文珂的腰“慢點,小鹿,慢點——”
文珂一口咬住韓江闕的耳朵,然後喘息著耳語道“韓小闕,給我把微信頭像換回來。”
韓江闕有點心虛地磕巴了一下“換、換什麼?”
“你不會以為我沒發現吧?”文珂笑得彎起了眼睛。
這家夥一生氣就換微信頭像,像是小學生改qq簽名吸引注意力一樣幼稚。
可是那天晚上還是差點把他嚇壞了,看來人談起戀愛來沒有成熟這一說,多幼稚老套的手段都很有用。
後來文珂將計就計裝作不知道,這幾天一字也不提,韓江闕悄悄又換了個兩個無關緊要的頭像,就是沒換回最開始那一張,他以前可從來沒這麼癡迷於換頭像這回事。
文珂當然明白怎麼回事,韓江闕這是欲蓋彌彰、更是找不到台階下。
於是文珂決定不欺負韓江闕了。
他要給韓江闕張開一個大大的懷抱,讓他的小狼從高處安安全全地著陸到他懷裡。
oa捧起韓江闕的臉又親昵地吻了上去,一邊親,一邊軟軟地撒著嬌“那天我們吵架,你都把親長頸鹿的頭像換成拳擊手套了——不許換,換回來。”
韓江闕還在嘴硬“我隨便換的,而且你……你頭像也、也就隨手拍的一張風景圖啊,都沒什麼特彆的。”
“那你現在看看呢?”
韓江闕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馬上翻過身去找自己的手機,飛速打開微信找到文珂,然後點開頭像刷新。
隻見文珂的頭像——
是一張長頸鹿幼崽對著鏡頭露出皺巴巴的微笑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