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江闕,你他媽有病?”
許嘉樂神情本來就有點疲憊,猝不及防被192的韓江闕給懟到牆上,臉色一下子也暴躁起來,他平時看起來溫和,但是那是因為這輩子就沒吃過什麼虧,其實骨子裡一直都很有脾氣。
二話不說就反手揪住了韓江闕的衣領,反手一拳就掄了過去。
一眨眼睛,兩個衣著體麵的alha忽然像小學生一樣狼狽地扭打在了一起,韓江闕不可能對許嘉樂拿出打拳擊的力道來,於是兩個人糾纏著就滾到了地上,把醫院的橫椅都撞到了一片,也幸好這個時候是深夜,醫院大廳裡根本就沒什麼人。
威士忌和薄荷味的信息素味道如同爆炸一般迸發出來,連文珂都難受得退開了一步。
最後還是櫃台裡的小護士氣得站了起來吼道“你們再不住手,我就叫保安把你們三個都趕出去了!要不要去警察局打?”
文珂也嚇壞了,跑過去揪住韓江闕的後領,混亂之中還踢了許嘉樂的臉一腳,把許嘉樂掉在地上的眼鏡鏡片都踩碎了“快停下來,你們瘋了?韓江闕,你給我住手。”
韓江闕和許嘉樂這才分了開來,兩個人站起來之後,保持了大概一米的距離對彼此怒目而視。
但是許嘉樂眼鏡碎了,視力不好,看不清韓江闕的神情,因此更加煩躁。
文珂趕緊站在他們兩個人中間,一把摁住許嘉樂,一邊對韓江闕無比嚴肅地說“彆瞪了,我們趕緊上樓去看看付小羽要緊。”
韓江闕這才冷靜下來,他也顧不上許嘉樂,掉頭就往樓上跑。
文珂懷著孕,不方便走太快,就跟在後麵。許嘉樂則蹲在地上,摸索了一會兒,但看到鏡片碎的程度,乾脆就放棄了。
207是高級單人病房,就在樓道口邊上,所以韓江闕一跑到二樓就直接推門進去了。
付小羽的確是躺在裡麵,房間裡香得厲害。
韓江闕一直都知道付小羽的信息素非常甜膩,但這麼濃烈的味道他還是第一次聞到。
但與他設想中的畫麵有點不同的是,換好了病號服的付小羽軟綿綿地窩在被子裡,正低頭專心致誌地剝橘子。
雖然也說不上哪裡不對,隻是覺得付小羽看起來,好像比他想象中要安逸一點。
“韓江闕?”
付小羽聽到門響,才吃驚地抬起頭“你怎麼來了?”
“碰巧和文珂來這裡打針。小羽,你、你還好嗎?”
韓江闕急匆匆地道。
這時後麵的文珂和許嘉樂也跟了上來,付小羽看到許嘉樂的臉,那上麵還殘留著一點文珂留下來的鞋印。
付小羽不由睜大了一雙圓圓的貓眼“許嘉樂,你……這是怎麼了?你眼鏡呢?”
“問你朋友。”許嘉樂火大地掃了一眼韓江闕。
韓江闕也轉頭狠狠瞪了許嘉樂一眼,咬牙切齒地說“我剛才已經看到診斷報告了,許嘉樂,你趁小羽乾什麼了?”
許嘉樂毫不客氣地懟了回去“你反正都看到報告了,不知道我乾什麼了?”
因為許嘉樂的態度,韓江闕再次被激怒了,猛地握緊了拳頭。
“韓江闕!”付小羽一下子著急了,坐直了身子“你彆……”
他頓了一下,輕聲說“是我要的。”
病房裡頓時一片安靜。
過了一會兒,文珂輕輕吸了口氣,
韓江闕則整個人都呆住了,他難以置信地看著付小羽,過了一會兒,才啞聲說“你?”
“我要的。”
付小羽沒有猶豫,很認真地重複了一遍“我的發、情期忽然提前了。昨天是我找的許嘉樂讓他幫我的。”
韓江闕頓時感覺自己臉也發燙了起來,他心中一萬個問號,但是想了半天,最終終於又擠出來一句話“可是,你還是第一……”
他馬上頓住了,似乎意識到這句話沒法當眾說出來,馬上轉換了話題,盯著許嘉樂說“即使是小羽要的,你難道就不知道輕一點?”
他說到這裡,顯然有些心疼,頓了頓才啞聲道“一定要這麼激烈?你不知道oa會疼?”
許嘉樂沉默著,這次沒說話、也沒反駁。
但是付小羽卻又開口了“韓江闕,不關許嘉樂的事。我都說了,是我要的……”
他說到這兒,白皙的臉上忽然泛起了一絲紅潮。
雖然他巧妙地用同樣的措辭回答了兩個問題,但後者顯然更讓他羞赧——
會到這個程度,當然不隻是要了一次、要了一點點。
“小羽,你在說什麼?”
韓江闕整個人都懵了,對於他來說,他當然隻能理解成付小羽是在袒護許嘉樂。
他不等付小羽回答,就鬱悶得走進了病房裡的廁所洗手,他估計是要消化一下這些信息。
但是文珂看著坐在床上的付小羽,卻一下子感覺到了oa平淡的回應中的微妙意涵——
許嘉樂倒是平靜了下來,也不理韓江闕了,而是走到了付小羽身邊,很淡定地說“今天要在這兒過夜,我先回家拿備用眼鏡,然後給你準備洗漱的東西,你還要什麼嗎?”
付小羽拿起一張紙巾給許嘉樂擦拭臉上臟臟的印跡,然後順勢仰頭湊了過去,環著許嘉樂的脖頸,在alha耳邊很小聲地說了什麼。
他顯然是要了很多的東西,一口氣說了一長串。
中途許嘉樂抬起眼,凶了他一下“沒完沒了。”
然後讓文珂也睜大眼睛的一幕發生了。
付小羽沒反駁、也沒頂嘴,隻是挨著許嘉樂發出了一聲很小、很輕的動靜。
那從鼻腔裡傾瀉出來的柔軟聲音,像是一隻嬌小的貓科動物在對著主人發出咕嚕聲。
文珂能接受付小羽剛才坦蕩地承認是自己要的。
因為付小羽就是那種永遠不會推卸責任的oa,哪怕是在這種理應被看作弱勢的時候。
但是眼前的這一幕,才真正讓他驚訝了。
這樣軟軟的聲音,這樣亮晶晶的眼睛。
同為oa,文珂本能地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在之前的兩天之中發生的性、事應該是近乎輝煌的,以至於足以將這個oa的高傲和緊繃都熨燙平整。
這簡直是神奇到不可思議的一刻。
這時,許嘉樂低聲說“那還要蟹鉗嗎?”
“要。”付小羽點了點頭。
“行吧,那你多等一會兒。”許嘉樂歎了口氣,從床頭拿了車鑰匙,想了想又放下了,憤怒地罵了一句“媽的,看什麼都模糊,我打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