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說完這些,冷住。
褚西並沒有給兩人解圍的意思,隻打量著這個店,餘光瞥見有人往這邊來,她才扭頭看過去,站起了身。
這應該是夫妻店,丈夫做飯,妻子打下手兼收銀,還有個笑嗬嗬地跟個彌勒佛的老人家在端飯收拾桌子。
褚西微微往外走了一些,伸手要去接那托盤,就見老頭笑嗬嗬地搖搖頭,不讓她動手。
褚西並不勉強,隻讓出來一點空間,虛虛護著那托盤上的東西。
老人嘰裡咕嚕地說了一通,然後把餐盤放下,又嘰裡咕嚕地說了一通。
褚西:“???”
她完全聽不懂老人在說什麼。
孫老頭一邊聽,一邊嗯嗯嗯,似乎是理解了這種語言,褚西覺得很神奇,但又覺得理所當然。
在這邊這麼近,如果還是不會這邊的語言,那才是奇怪。
微笑著目送老頭離開,褚西看向孫老頭,想要求一個講話大致內容。
孫老頭看到了,笑道,“那人說你好看,像這邊最美的花。後麵是像你介紹什麼好吃,應該先吃什麼,後吃什麼。”
“就這些?”褚西懷疑地看向孫老頭。
他剛才給她釋疑的時候,程毓在笑,那種笑,很像是“我就看著您一本正經的瞎胡說”。
“對,就這些。”孫老頭瞪眼,“我還會騙你?”
他瞪眼了,褚西覺得更不可能是這些了,最起碼有一部分,跟他剛才說的有出入。
“會。”褚西點頭,“你剛才的一些小動作和眼神,把你暴露的一乾二淨。”
沒有誰不會騙誰,不管是惡意的,還是善意的。
“……你,你——”孫老頭一臉你怎麼這麼難纏的表情,又沒能忍住心虛,欲言又止,“其實也沒有什麼好聽的,真假又如何。”
說著,看了程毓一眼。
程毓笑笑,沒有說話。
“您說說看,我自己來判斷,這真假對我有沒有什麼影響。”褚西說著,瞥了一眼看熱鬨的程毓,“或者,您更願意讓我問他?”
褚西對孫老頭一般都是“你你你”,一旦說起敬稱“您”,那就是她認真了。
她這個時候認真了,自然是想聽真話。
孫老頭聽明白了,又不想說出來,指了指程毓,“你說,我要吃飯了。”
說完,低頭開吃。
程毓冷不丁被孫老頭點名,怔了一下,隨即道,“沒什麼。”
他是對褚西說的。
褚西沉默了一會兒,漂亮的眼睛漸漸眯起,形成一個異常淩厲有壓迫感的弧度。
氣氛這次真的是冷凝下來了,甚至可以結成冰。
孫老頭趕緊打圓場:“真沒什麼,你聽了也是糟心,他說的是,你和程毓真配,可以處對象。”
“……想多了。”褚西視線從程毓身上掃過,落到正在收拾桌子的高鼻深目的老頭身上,又慢慢轉移回來,看向程毓,“我和你,不可能。”
程毓:“……”
“凡事不能太絕對,太絕對了,最後可能自己吃虧。”程毓恢複了他以往的冷淡,眼神卻有些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