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語院裡呆著的下人多是呂書畫的陪嫁,當然也沒剩多少人了,大部分都回呂府去了,隻有不想回去的人留下了,在哪不是當下人,在詩語院還不用伺候主子,隻要把院落收拾乾淨就好,多輕鬆的活計,當初也是有幾人願意留下來的。
“夫人。”詩語院裡的管事嬤嬤是柳嬤嬤,也是呂書畫的陪嫁,因為他們是一家子都陪嫁過來的,柳嬤嬤的當家和孩子都在呂書畫陪嫁鋪子裡做活計,所以柳嬤嬤當初就沒回去,因著她年長、經過事,吳秋晚讓她做了詩語院的管事嬤嬤。
“院裡可都好?”吳秋晚笑著問道。
“都好,都好。”柳嬤嬤熱絡的笑道。
“讓人把庫房開了,把書畫的嫁妝箱子都搬進去。”吳秋晚吩咐道。
“是,是。”柳嬤嬤從衣領內拉出一根紅繩,隻見紅繩的低端墜著一根銅鑰匙。
柳嬤嬤把鑰匙往庫房鎖頭一插,“啪嗒”鎖應聲而開,打開的庫房內沒有什麼黴味,吳秋晚看向柳嬤嬤的神情多了些柔善,是個勤快的。
“對了柳嬤嬤,書畫的嫁妝單子是你收著的吧。”吳秋晚問道。
“是,在老奴這兒,奴婢這就去拿。”見吳秋晚沒有攔著的意思,柳嬤嬤手腳麻利的回屋,拿來一本薄薄的冊子。
“夫人,先大奶奶的嫁妝單子有三份,一份當初出嫁前留在呂府,一份現在在老奴這兒,還有一份現在是在大少爺那,這些都是要留給軒少爺的,不過軒少爺還小,所以大少爺幫忙收著。”柳嬤嬤笑著回道,“現在院裡的都是老奴在打理,鋪子、莊子那些,還是原來的人,如果夫人有什麼要問的,老奴讓他們來給夫人磕頭。”
吳秋晚笑著擺擺手,“不用,本就是書畫得用的,我沒什麼要過問的。”
吳秋晚拿過冊子一條條的看了起來,她記得當初呂書畫的嫁妝是八十八擔,“柳嬤嬤,當初書畫嫁過來時,八十八擔都是紅木箱子嗎?”
柳嬤嬤一愣,她沒想到吳秋晚會問這般沒有什麼乾係的話,但很快回了神,本就是她在打理,熟悉的很,“不是,有四十擔是紅木箱子,不過箱子大小不同,另外的有家具,有盒子,也有樟木做成的箱子。”
“那帶我去看看。”吳秋晚說道,之前拿去錦榮居的隻是其中一部分箱子,裡麵應該還有很多,“哦,對了,柳嬤嬤把嫁妝單子和東西一一對應查看一番。”
柳嬤嬤笑著應聲,“本來過幾日月中也是要清點的,老奴就提前先清點起來。”
柳嬤嬤知道吳秋晚是要避嫌,沒得公婆把已逝兒媳的嫁妝拿回自己院裡,送回來後如果少了什麼,或是出了其他事,那不是打臉,壞了自己名聲嘛。
柳嬤嬤在英國公府也八年,對英國公世子夫人吳秋晚也算是有一定的了解,大氣明事理,根本不可能看上兒媳婦的嫁妝,吳家給吳秋晚的陪嫁更是豐富呢。
柳嬤嬤進了庫房清點嫁妝,吳秋晚在一旁隨意聽著,然後對木箱子格外關注,一個箱子都親眼看了,不過奇怪的是,看得不是箱子裡的東西,而是箱子鎖扣的地方,柳嬤嬤雖然好奇,但也不會多問,她又不傻。
吳秋晚在詩語院呆了一個時辰,把呂書畫全部的嫁妝都看了一遍,也沒有任何發現,又去呂書畫住過的房間看了看,屋裡的擺設多是英國公府的,吳秋晚算是失望而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