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閣老聽了芝靈的回話,心情很好,難得如沐春風般進了後院,待看到正屋沒有人後,自發的走向正屋後麵的小佛堂。
“老太爺。”
“老夫人在裡麵?”
“是。”
手握佛珠的賀娟淑聽到屋外的聲音,手裡的動作頓了一下,不知從何時起,她隻要聽到呂寧浩來的聲響,就由心底升起一股厭惡感。
“吱呀——”隨著門開的聲音,賀娟淑無奈的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眼底已沒有什麼神情。
呂寧浩揮了揮手,一屋子的檀香味,讓他不自覺的擰緊了眉頭,“彆有些什麼小事就來佛堂,放心,我們呂府倒不了,你那乖外孫也好得很。”
就是這樣,以前的互通心意,到現在的話不投機,賀娟淑笑得諷刺,她求菩薩是為了這些嗎?
“我是求佛祖保佑,以後英國公府五小姐不幸去了,讓我們家書畫在下麵好好為她領領路。”賀娟淑平淡道。
呂寧浩眉間的褶皺越發深了,“那個孽障,你還為她祈禱,如果不是因為她,我現在用得著想方設法彌補嗎?”
賀娟淑轉頭看向呂寧浩,眼底是深深的失望,“你要這般說,這些事可都是你造成的,如果不是你篡改詔書,扶現在的皇上上位,哪還有這些事。”
“你……”
“這事都已經做了,那就做的徹底些,留著那原來的詔書做什麼,如果你爽利些燒了,現在會有煩惱?書畫會死?”賀娟淑心底有些不恥。
“你也彆總是孽障、孽障的叫書畫,那孩子還不夠慘嗎,人都不在了,你叫的再多也沒用了。”賀娟淑一陣無力,“如果書畫真的想置呂府於死地,你以為你會有機會策劃殺她,殺桂嬤嬤祖孫倆,如果她們想把消息泄露出去,我們呂府早被皇上厭棄了。”
“書畫已經不在了,英國公府五小姐都已經沒了記憶,你也不放過,你不就是怕她嫁入睿王府後,讓睿王爺知道了當年的事。”賀娟淑歎息道,“知道了又能怎麼樣,現在大封國泰民安,他如果要撥亂反正就是陷百姓於水深火熱,是會被唾罵的。”
“你要想保呂府永世安寧,現在就該去皇上那把詔書送去,去磕頭認錯,去以死明誌,彌補錯誤,不然真等被發現了,威脅隻是一時的,你失了帝心,呂府倒是遲早的事。”
“無知婦孺。”呂寧浩憤怒甩袖,快步出了小佛堂,本來美妙的心情都被破壞了,不過……雖然不想承認,但賀娟淑有些話是對的。
呂寧浩讓人去給呂修遠傳信,父子倆在書房裡對坐。
“爹,怎麼了?”呂修遠見呂寧浩有些沒精神,關心問道,“是擔心車家兄弟嗎?我會讓人接著找的。”
“修遠,你說我們是不是做錯了?”呂寧浩也是第一次聽賀娟淑說這麼重的話,他知道,她是傷心了,當年她那麼護著呂書畫,也會怕她知道實情,呂寧浩才設計的意外,婦人生產本就凶險,哎,可還是沒有瞞過她。
呂修遠一聽呂寧浩的話,就知道自家親爹在想什麼,“芝靈不是已經下手了,爹,木已成舟,成大事就不該拘小節,娘,她會想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