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有,也算沒有。”欒經義垂眸想了想,又有些認真地抬頭,“聽說你與南宮家交好,所以……”
“哦。算是吧。你也聽說南宮青禾的事兒了?”
“嗯,一點點。不過這事在皇都鬨得挺大。”欒經義也不是個會隱藏自己想法的人,“還有些人說,是因為你與南宮家走得太近,所以才教壞了南宮家的少爺們。”
顧南琴“……”這年頭,鍋都這麼隨便扣的嗎?
“沒關係,反正名聲已經那樣了。倒是你,希望彆給你添麻煩。我會儘快找陛下取消婚約的。”顧南琴輕輕笑了笑,眼角眉梢都是平和,看不出是什麼心態。
欒經義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表達錯意思了。明明是想提個醒,叫她彆在意這些閒言碎語,可現在情況怎麼相反了?她該不會以為自己是要嫌棄她聲名狼藉吧?
等等,難道不嫌棄嗎?麵首百人,頑劣不堪,似乎還被毀了容貌。這是欒經義在接到聖旨前的第一個念頭。
“那,我先走了。”馬車內長久的沉默後,顧南琴先提出了離開的要求。也免得他不好意思趕人。
欒經義愣了愣,有想挽留的意思,可挽留她乾嘛呢?吃飯?現在又不是吃飯的時辰。
還未來得及想出彆的留人法子,顧南琴已經一禮過後掀開車簾,輕巧地跳了下去。
腳步穩健,身子似乎也比慶江那時恢複了不少。
直到車簾落下,欒經義才收回了視線。
啊,對,婚約是要取消了。
……
顧南琴和冬溫兩人徒步回宮,可顧南琴腦子裡卻裝著各色場景。
有裝無賴的,有可憐兮兮的,還有理直氣壯的……無一不是為了取消婚約。
可,詠德究竟吃哪一套呢?
顧南琴也泛起了難。
以前的事兒,都是求一求便可以叫詠德下令,但現在這聖旨都已經下來了,可怎麼叫他取消呢?
等腳步已經到了小皇帝的天祿閣門前,不進也得進了。
可站門口的小太監卻說“長公主,不好意思了。陛下這段時間身子不爽,隻怕見不了您。”
見不了?顧南琴有些愕然。
“什麼時候的事?怎麼也沒人來跟本公主說一聲?”顧南琴板起臉。
“……玉嬪娘娘說,長公主也是大病初愈,好好照顧自己便可,不必為陛下太過憂心。”小太監顫顫巍巍地回道,生怕一個不小心就觸怒了這個長公主。
顧南琴一噎。玉嬪,又是她。究竟要玩到什麼時候啊?還有沒有個頭啊?
轉身就氣鼓鼓地離去,心下百轉千回。
“主子……”一直沉默不言的冬溫忽然開了口,“這事,隻怕還得問江丞相才好。”
顧南琴瞥了瞥他,瞬間又換作一副喪氣模樣“……嗤,還不都是他惹出來的桃花債。我怎麼就被人盯上了呢?她愛慕江璃,究竟關我什麼事?”
他喜歡你啊。冬溫想答,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要真說起來,這江丞相無緣無故地對她上了心,這才是奇怪吧?
顧南琴沒有在意他眼中的閃爍,隻是邊惱邊走,踏著雪花,一路一串深深的腳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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