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沒有離開,反而饒有興味地在此處多作停留。
但幕後之人好不容易等來了此處機會,又怎麼可能給顧南琴溜走?
很快便有人指著顧南琴尖叫一聲“聽聞公主不留神留下三道傷口,不知道這位姑娘為何遮著臉?”
來了。冬溫心道,緊了緊身側垂下的手。
顧南琴自剛剛起就沒有說話,心下已經有了考量,轉而向著那人微笑“這位公子,敢問您怎麼知道公主身上有三道傷口?”
“嗤,那還用問?現在滿皇都的人誰不知道,長公主貪玩兒,一日從山崖墜下,險些丟了一命。現在命雖然被救了回來,卻是留下三道傷口再痊愈不了。”這男子身材肥碩,說起話來也是肥肉抖三抖,倒是理直氣也壯。
顧南琴看著他,稍稍眯了眯眼“真的?”
“那還有假?!你也彆跟我廢話了,趕緊揭下麵紗讓咱們瞧瞧。”胖子似是感覺到她對此問題有所回避,趕緊又強調一遍。
“那,不知兄台是要驗證什麼呢?隻是三道傷口嗎?”顧南琴莞爾一笑。
胖子一愣“是啊。”
“那超出三道和少於三道都不算咯?”
“……是啊。”
顧南琴垂眸,伸手探了探麵紗下的肌膚,似是在思忖著什麼。
而旁邊的老婦也已經反應過來,驚叫著過來,大約是腿還在疼的緣故,幾乎是踉踉蹌蹌地爬著而來,顫顫巍巍地哭道“是你?是你擄走了我兒?是你?!”
顧南琴沒有躲也沒有避,隻是認真地看著地上的老婦“我沒有。”
並沒有說自己不是,卻說自己沒有。
胖子更是高興起來,又擺出一副不耐煩的模樣,一邊號召著周圍民眾聚攏過來看好戲,一邊指責長公主的恣意妄為。
眼瞅著包圍圈越來越小,一群人已經把顧南琴和冬溫圍在了中央,冬溫已經捏緊了腰間佩劍,隻待顧南琴下令。
顧南琴笑道“那就給你們看看咯。”
說罷。眾目睽睽之下,顧南琴坦然解開了麵紗。
疤痕是有,但僅有兩道。
麵容在陽光下帶著淡淡光暈,顧南琴卻並沒有笑,反而是帶著點真誠“……都說我不是了嘛。”
胖子“……?”跟說好的不一樣啊?明明應該是三道,怎麼忽然就隻剩了兩道?
“你瞧瞧,果真認錯人了吧。”顧南琴伸手摸了摸麵上兩道駭人的傷口,語氣稍顯悲傷,“……我本來,是不大想在人前露出這傷痕的,畢竟女孩子有道傷疤,說出去都沒人要的。”越說越是可憐,聲音也緩緩變得輕柔,又帶著些委屈。
眾人見沒啥看頭,嗤了兩聲,很快散去。今日這熱鬨,看得可真是無趣得很。
老婦繼續坐在地上哭嚎,卻已經沒什麼人來圍觀了,隻剩一個傻愣愣呆在原地的胖子。
不對啊?給錢的那人分明說的就是這麼高個,這顏色衣裳,還有這顏色麵紗的姑娘啊?難不成認錯了?可那人分明已經把這姑娘路過此地的時辰都已經算得清清楚楚,自己又怎麼可能弄錯?
可越想,越是冷汗層層。
那人不僅給了高額賞錢,還附加了一個條件命。
若是此事沒辦妥,便拿命來換。
冷汗,一串串順著脖頸而下,胖子那帶著肥肉的身子也開始逐漸發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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