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事的也有不足——這條手臂怕是得廢。
但若是不拚死奪下那長槍,隨著體力的流逝,自己也隻能是個死的下場。
若是奪下了,說不準還能扳回一成,留下自己這條小命。
思及至此,顧南琴左手執匕,上下虛晃一招,已然做好了即使舍棄一臂,也定要奪下那人手中長槍的準備。
可就在手臂差點兒被冷箭刺穿之時,忽而聽見旁邊一聲大喝。
與此同時,還有一枚飛鏢劃破虛空而來,正正替顧南琴擋下了那枚差點廢去她一臂的冷箭。
咦?終於有守衛來了?顧南琴心內一喜,可這喜悅才剛剛漫上來,在看見來人的下一秒,又是一沉。
這才來了一個人?
可當顧南琴看清這來人的麵龐,心緒則是比剛剛還澎湃——這是那個廚子。
或者,換句話說,這是那個會做糖蒸酥酪的廚子。
此人相貌無奇,身高甚至跟顧南琴差不多,由於骨骼瘦小,在男生的體型上,看上去比尋常男人還要精瘦得多。
可就是這麼一個瘦巴巴的人,下手卻是厲害得緊,即便隻是尋常飛鏢,蓄勢而出,也能狠狠擋下對方來勢洶洶的刀法,全然不像是這個瘦小身板兒能乾出的事兒。
顧南琴有些訝然。
廚子撐過幾招,冬溫便已經帶人趕來,和廚子聯手之下,很快便擒下這兩人。
隻可惜,這死士們似在執行任務之前就已經服下毒藥,即便冬溫有意防著他們自儘,也沒能留下一個活口。
“主子。”冬溫拱手上前,凜冽的目光掃過廚子,再看向顧南琴的眼色則是略有複雜。
顧南琴挑了挑眉,明白他的意思。
廚子這身手,若說是無意被派進公主殿來,那才是用腳指頭想想都不會信。
顧南琴瞥了瞥依舊恭恭敬敬的廚子,後者似是完全沒有感受到冬溫異樣的眼光。
擺了擺手,顧南琴卻平靜道“……罷了。”
侍衛統領很快負荊請罪,那跪在公主殿前的可憐模樣,戰戰兢兢、冷汗層層,不知道的,恐怕還得以為長公主才是罪魁禍首。
“……滿宮都在傳些亂七八糟的謠言,氣死我了!”盈袖拎著藥箱進來,才剛進門就氣鼓鼓道。
顧南琴正為冬溫包紮傷口,聽她這話,不由得一笑“說什麼了?”
“還不都是那些,公主又私下養了麵首啊,欺辱其他嬪妃啊……嗤,這麼多年都不換個說法,造謠者隻怕還沒我念的書多呢。”盈袖重重把藥箱放在地上,雖然是嘲笑口吻,可小臉依舊被氣得紅彤彤一片。
顧南琴有條不紊地給幾人包紮好,忽然抬頭“廚子叫什麼名字來著?”
盈袖一愣“……佟,和吧?我也記不大清了,我們也總叫他廚子來著。”
顧南琴垂下目光。
“主子為何……”冬溫咬了咬牙,還是問出這話,不然總不能放心。
顧南琴唇角揚了揚,卻是回答的有些詞不達意“……他的身手,很俊呢。”
冬溫原本還納悶著,可腦中忽然靈光一現——身手。
剛剛自己來得晚了些,加上情況危急,自己並沒來得及多想。可現在稍加回憶,那廚子武功路數,分明是……
和自己像得很。
或者說,和江璃像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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