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想大頭對張駱星說的那些話,這小子氣得發瘋也不是沒有原因。
鬨劇就這樣結束了。學校將參與爭鬥的兩個孩子分彆叫去喝了茶,最終結果是懲罰他們做一個星期的衛生,同時張駱星在接下來一個月內不得讓可達鴨出現在公共場合。
洗漱完畢的時候已經是十點了,蘇淩換上睡衣坐到床上。
他的房間在一樓,離後院非常近,可以聽到後院傳來的少年呼喝聲與發射水槍的“滋滋”聲。
蘇淩知道,這是張駱星正在指揮可達鴨訓練。
哪怕是前兩天,這孩子都沒有如此拚命,如今恐怕是受了大頭的刺激。
對於張駱星成為孤兒前的家庭情況,蘇淩並不了解。他不會刻意刺探彆人的隱私。
不過從今天大頭的話來看,張駱星並非像自己一樣被遺棄的孤兒,而是有家庭的,至少曾經有個訓練家父親。
他會成為孤兒,要麼是因為他除了死亡的父親沒有其他血親,要麼是那隻發瘋的精靈殺光了他所有的血親,導致無人對他有法定監護權。無論哪一種情況,對這個孩子都是悲哀。
蘇淩有些理解張駱星對訓練精靈的執著了。他是否想用實際成就堵住那些風言風語,證明自己不是一個失敗的訓練家?
又或者,他想在擁有足夠的聲望與實力後,為死去的父親正名?
“唉……”蘇淩輕輕歎了口氣,拉過被子蓋在身上,合上眼睛。
如果可以,他願意給這隻可達鴨加一些紫色能量,將它的資質提高一些,但係統的東西隻能用在自己的精靈上。
烈陽沒有再回精靈球睡覺,而是臥在蘇淩給他鋪好的墊子上。
“晚安,烈陽。”
“晚安,蘇淩。”
……
第二天是周一。
蘇淩照例起床洗漱,卻發現烈陽正趴在窗邊。
“怎麼了?”他問。
烈陽跳下窗沿“總感覺窗外有彆的精靈氣息,但並不強烈。”
“咱們孤兒院就有許多精靈不是麼?說不定有人訓練完精靈,就帶著它從那個窗戶外麵經過呢,隻是不小心離得近了點。”蘇淩套上衣服。
他知道精靈領地意識很強,有陌生氣息靠的太近會讓它們敏感,因此也沒有責怪烈陽大驚小怪。
“也對。”烈陽歪了歪腦袋,不再多想。
今天本是學習的時間,孤兒院會送所有健全的孩子去附近一所郊區中學上課。
但自從蘇淩上周六展露了驚人的訓練家天賦後,孤兒院老師便要他接下來的半個月專心訓練精靈,爭取考上更有出息的精靈係。
這個世界,似乎處處都對精靈訓練家有著優待。
所以蘇淩穿戴整齊後,並沒有像其他孩子們那樣步行去上課,而是搭乘了開往銀城的巴士。
昨天與嚴思瑤等人聊天的時候,他也詢問了哪兒有大量的戰鬥機會,三人紛紛推薦兩種渠道成為聯盟獵人,以及參與道館每日的對戰活動。
聯盟獵人本質上和雇傭兵差不多,都是通過完成任務獲得報酬。
聯盟本身是一個發布任務的平台,可以接受大部分有關精靈的委托。裡麵的任務花樣百出,包括平民對訓練家的求助以及訓練家之間的交易。
有時候,聯盟發現棘手的問題也會下放到任務平台,讓民間獵人與執法部門一起協作。
任務機製的存在,給了缺錢的訓練家獲取資源、鍛煉自己的途徑,因此被所有底層訓練家追捧。
任何聯盟認證的訓練家都有權成為聯盟獵人,隻需去聯盟辦公處注冊就行。蘇淩如果在裡麵接取一些包含戰鬥的任務,就可以源源不斷地進行合法對戰。
另一種合法戰鬥的渠道,就是道館的日常活動。
在這個世界,道館最出名的項目是“館主挑戰”,因為隻有通過“館主挑戰”才可以獲得徽章,從而擁有參加全球聯盟精靈大會和許多地方大會的資格。
人們對強者的崇拜,以及對精靈大會的狂熱,讓“館主挑戰”成為了大眾唯一熟悉的道館功能。
曾經有機構做過“道館在民間普及程度”的問卷調查,發現90的普通人都以為道館隻有“館主挑戰”這一個功能。
實際上這個看法很片麵,道館是一個精英訓練家相互交流、獲得幫助的中心,它的服務包括但不限於館主挑戰、精靈康複、谘詢、交流對戰等等。
蘇淩聽到這些話的時候,著實有些慚愧,因為他對道館的了解還真的僅限於“館主挑戰”一個功能。
想到之前自己站在銀城道館門口,卻以為無法達成館主挑戰而選擇不進去,他就有些尷尬。
除了特殊情況,道館每日都會開放場地,供訓練家相互切磋。
想參與的訓練家可以報名。他們的身份信息會進入道館的對戰係統中,被隨機匹配一個對手。
當然,道館也需要經費運營,不是做慈善的地方。不管是場地維護還是後續的精靈治療服務都要燒錢,因此參與的訓練家每進行一次匹配對戰,都需要繳納50塊錢的場地費。
50塊是很低的門檻,一瓶哞哞牛奶都不止這個價,這算是道館給予底層訓練家的福利。而且,道館每天前來的訓練家多如牛毛,加上國家的補助,50塊每人已經能保證收支平衡。
可偏偏這一條規定限製了身無分文的蘇淩,孤兒院隻他的日常花銷,不可能資助他更多的錢。
他隻能先去領取一些獵人的任務,賺了錢後再進行道館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