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子是鐵製的,縫扣子這個活兒沒有絲毫的技術含量,隻要縫的解釋就行。
林紅繡一兩分鐘就能縫完一件衣服。
於小曼回到教養院來到她們乾活的房間看了許久,見大家都說說笑笑,沒有偷懶的,點點頭回了辦公室。
下午快要吃飯的時候,於小曼悄悄的將林紅繡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林紅繡雖然對於於小曼把自己單獨叫到辦公室來有些沒底,但是也沒有露怯,反而主動問道“小曼姐,你叫我啥事情啊?
“我叫你來就是跟你說說話,坐吧。”
於小曼說著指了指對麵的凳子,示意林紅繡坐下。
“好。”
林紅繡點點頭坐在凳子上。
於小曼先沒有說完,仔細的將林紅繡從頭到腳大量了一番。
今天林紅繡穿著一件深灰色的棉衣,下麵也是一條厚褲子,腳上蹬著一雙黑色布鞋,原先收拾的時髦又漂亮的卷發也因為長時間沒有打理變得不直不彎的,但還是被整齊的輸在腦後。
是現在已婚婦女最常見的發式。
於小曼看到這個發型,想到了在林紅繡自己心裡認為自己已經是一個已婚婦女了。
隨即她又想到了林阮阮和林紅繡賣藝不賣身的事情,便開口道“紅繡同誌,我能問問有關阿阮父親的問題嗎,當然如果你不想說也可以。”
林紅繡心底一個咯噔,腦筋快速的轉動,當年見過她的人不是死了就是再沒有了消息,這些年也都再也沒有碰見過,而且他們應該不知道阿阮是男是女,甚至連當年她懷孕的事情都不清楚。
林紅繡微微定下心來,用手摸了摸眼角,開口道“這有什麼不能說的呢?我也是個苦命人,小的時候家裡發了大水,我被賣到蘇州的妓院,我的琵琶和小曲兒都是在那邊學的。”
於小曼點點頭,她確實了解到這個林紅繡非常擅長演奏琵琶和小曲兒。
“後來,後來我接了幾年客,被街上賣藝的攢夠了錢贖身,他說我倆以後就在街上賣藝過日子。”
林紅繡說著眼皮撩了一下,打量了一下於小曼,發現她沒有起疑,繼續說道“再後來我懷了阿阮,他卻被拉走當了壯丁,我打聽到他往滬市這邊來了,就大著肚子來尋他。”
“可是,可是,我沒想到,人沒尋到,我鈔票也花光了,隻好又進了妓院,隻是我心裡還有念頭,怕他沒有死,有一天還能回來,我怕他不要我和阿阮,就隻能賣藝不賣身,混口飯吃。”
林阮阮站在窗戶外麵,聽到了林紅繡的哭訴,雖然一切都沒有問題,但是她知道這肯定是假的。
就說上次林紅繡以為她睡著了說的話,懷疑她生父被人當街砍死,身份就不是那麼簡單的,起碼不是一個街頭賣藝的。
還有她胸前的玉佩,她也懷疑是她生父留下的,能擁有這樣玉佩的人肯定不簡單。
於小曼聽完後想了一番也確實沒有什麼漏洞,跟她掌握的情況差不多。
“紅繡同誌,你不用太傷心,現在好了,等你從教養院出去就我們就給你安排工作,到時候你再成個家,跟彆人都是一樣的。”
於小曼慢慢的說道“後天政府要召開一次公審大會。”
“公審大會?審誰?”
林紅繡問道。
“就是我們抓到的人販子還有妓院的老鴇子們,其中就包括香九嬤。”
林紅繡心底一喜,但是臉上還顯得有些茫然,“審他們,怎麼審?”
於小曼慢慢跟林紅繡解釋,最後說道“總而言之,我們要將她們這些年的罪行全部公諸於眾。”
林紅繡點點頭,“人販子是該死的,我最恨他們了,要不是他們,我也不會到今天的地步。”
於小曼繼續說道“等到公審大會回來,我打算辦一個訴苦大會,紅繡同誌,我希望你能給大家起個帶頭作用,勇敢的將這些你你受的苦還有對他們的怨恨全都說出來。”
不等林紅繡開口,於小曼繼續說道“我相信你可以做好的,就算為了阿阮和你以後得生活。”
林紅繡心裡明白,這是對她的威脅也是保障。
她點點頭,“我就怕自己說不好。”
“不用怕,實話實說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