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甚了期!
左家莊莊主名左道,揚州人士,原是來往於京城與揚州之間做些綢布生意,可自移居此處後,竟越來越神秘,莊園內外都有人嚴格把守,一般人很難進去。
長風暗中調查了多日,發現每隔七八日左道就會帶著十來個人去一趟碼頭,看似是接的布匹綢緞,可長風一眼就看出端倪,那十幾個人都是身壯如牛的勞力,可兩人抬一箱布匹看上去竟還有些吃力,這很不正常!
除卻當時就分散走的十來箱,剩下都運回了左家莊。且一路左道及他身邊人都十分警覺。
長風沒敢跟的太緊,看著他們進去之後,就悄悄返回了碼頭,待到夜間潛進了運這些貨物的船艙,看似就是一普通貨船,手持火折子進了貨艙,早已空無一物,長風四下看了一圈,並沒有什麼異常。
見船上沒有什麼線索,長風打算回去還是盯著左道,可腳踩到一處時習武之人的敏覺讓他覺得腳下異樣,蹲下一看,幾小顆似鹽的物體,若不是小心留意真發現不了,長風撿起一小粒放進嘴裡。緊鎖眉頭想起白天那幾個壯漢吃力的模樣,難道是走私鹽?
長風有了這一發現,趕回了左家莊,費了好大功夫才溜進去,可尋了一圈也沒有找到存放那些箱子的地方,怕打草驚蛇,趕回來告知了趙祁睿。
販私鹽是重罪,若真是,此人簡直膽大包天!
趙祁睿隨長風來到左家莊附近,為了應證箱裡到底是不是鹽,二人一直等到夜深,悄悄潛進去,長風很多地方都找了,趙祁睿想起上次來時那護衛說的地牢,當時就好奇一個小小的莊園竟還有地牢!二人打算到地牢看一看。
尋了一圈,在一處竹林裡找到了那處地牢,門口有兩人把守。
趙祁睿與長風從後方溜過去,一人一記手刀將二人打昏。從他們身上搜到鑰匙,打開地牢門走了進去。
發現地牢裡麵關著十幾個年輕女子,趙祁睿的到來讓她們如臨大敵,瑟瑟發抖。
趙祁睿心中不解,為何隻關了女子?再往裡走依舊沒有發現長風說的那些箱子。莫非不在此處?
長風仔細看了一圈,發現確實沒有,緊鎖著眉頭。
趙祁睿看了一眼在最裡麵那間牢房的女子,像是被關進來很久,臉上身上臟汙不堪,原本的容貌一點也看不出來,唯有兩顆烏亮的大眼盯著趙祁睿,也隻有她敢直視趙祁睿。
趙祁睿有心想救她們出去,可又怕驚動左道。避開那女子的眼神,抬腳往外走。
“公子!救命!”那女子突然開口。
趙祁睿腳下一頓,回過身來,那女子連忙爬過來,隔著牢門懇求道“公子救命!”想伸過手來抓住趙祁睿,可手伸到一半她又縮了回來,她怕弄臟了趙祁睿的衣裳。
“公子,我們都是被劫來的良家女子,求您救命!”那女子被關進來很久從沒有見過眼前的公子,而且他們也不會半夜三更過來,想來應該外麵來的人。若不抓住機會,不知何年才能逃出這人間煉獄。
趙祁睿看著那雙眼睛,心裡一軟示意長風救她出來。長風有些為難,若帶著這名女子怕是不好出去。可見趙祁睿執意,一刀劈開鎖鏈。
那女子見狀跪地叩頭“謝公子!謝公子!”
其他人也哭喊著求趙祁睿將她們救出去。
“你們再等幾日,自會有人前來搭救!”說完趙祁睿顧不得一片淒慘哭聲,不在多留,從地牢出來。那女子緊隨,生怕趙祁睿丟下她。
出了地牢,一無所獲的趙祁睿有些煩躁。看著身後那名女子,開口問道“你可知他們還有什麼地方關人?”
那女子想了想,眼淚汪汪地說道“不知,我被抓進來之後就一直關在這牢裡!即便是出去也是被押著!”想起這兩年噩夢般的日子,女子落下淚來。
趙祁睿也猜到了,打算讓長風送她出去,自己再找一找。
那女子估摸可能自己給他們添麻煩了,有些愧疚,抹了把淚說道“不知公子找什麼人?”
若是找人許能幫忙,自己進來最久,見過很多被抓進來的女子。也有些受不了折磨尋了短見的!
趙祁睿不想再同她多說,長風見狀答道“我們在找他們存放貨物或者關人的地方!”
女子一聽,這是真幫不上忙,搖了搖頭。
長風見沒有線索打算先送她出去,那女子突然想起一事,“公子,我被關的那處牢房後麵,你們可去看了?”
長風一愣“你那處不就是最後麵一間嗎?”
“我是說後麵,牢房後麵!我每隔幾天就能聽到似是搬卸很多貨物的聲音。平時也有但是不多!”女子解釋道。
長風聽著一喜,與趙祁睿對看一眼,讓她躲在此處,二人轉身往地牢後麵找去。
那地牢後麵並沒有門,一大片灌木叢,若不是腳下有人走過的樣子,根本看不出此處竟還有個入口。
長風走在前麵,用火折子照路,一路往裡走,撬開門一看,果然是這兒!十幾個箱子堆在一處。
長風快步過去打開一箱子,扯開上麵的遮擋的布匹,白花花的雪鹽露出!
趙祁睿雙眸一眯。
“一個都不能放過!”
長風明了,出去往空中放了鳴哨。
一會兒的功夫,趙祁睿事先帶來,掩在附近的人將左家莊圍了個嚴實,這邊得到消息的左道想跑都跑不了了!
全部搜查完,天已大亮。
趙祁睿押著抓獲的四十餘口人,二十多箱私鹽,還有救出的十幾名女子,浩浩蕩蕩回了京城。
得知此事的明元帝在大殿上發了好大火,有人販私鹽地方官府竟不知。
“你們就是這樣為朕分憂的?要你們有何用?”
明元帝更氣這樣大量的私鹽,一路運來官府竟毫無察覺。
趙祁禎也是剛剛才得知消息,手一恭“父皇息怒!”
趙祁睿見他一副處變不驚的樣子,冷笑。看你還能撐到何時。
“父皇息怒,此事不僅販私鹽一罪,那鹽販竟還強搶民女,私設地牢!兒臣擅自做主將地方縣令一並帶來了,打算徹查!如此目無法紀說不定有人給其撐腰!”
趙祁睿若有所指地說完,睨了一眼趙祁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