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妖博物館!
衛淵將這個手機收好。
又取出了自己提前準備好的三個充電寶,一並收納在盒子裡。
他打算將這些東西送給無支祁後,每過一段時間給無支祁送一次貨,也要考慮到,無支祁雖然被稱為水君,但是本質是征服淮水之神,不知道對方是否掌握了類似於雷法的手段。
也不知道沒電的時候,利用法力雷咒能不能充電……
或者應該給祂準備一個便攜式變壓器和穩壓器?
衛淵腦海閃過一個念頭。
將這雜念壓下,把手機收好,又準備了一份烈酒,想了想,又弄了一份快樂水。
不知道無支祁會不會喜歡這東西。
不過在前往淮水之前,他還要在這裡等一位客人,之前那陶藝工作室聯係他,說有位老先生會來拜訪,衛淵提前準備了茶,準備見完那位老先生之後,再直接出門。
他又看向自己的右手,摘下那手套。
從手指根部開始,到手腕下數寸為止,一道赤紅色的符籙清晰無比。
沒有絲毫變淡下去的趨勢。
尤其是那敕令二字,在這民俗博物館中,既神秘又有一絲詭異,在得到這敕令的時候,衛淵就感覺到自己似乎隱隱和天空中某種無形之物產生了聯係,但是還不能靠著這敕令引動那力量。
或許應該尋找道門正宗,借閱典籍。
了解打醮做法的典儀。
功勳難得,既然有不必花費功勳的方式,衛淵自然會傾向於選擇這種。
原本最好的方式是前往正一道宗壇龍虎山,但是衛淵卻本能覺得,自己暫時不應該去龍虎山,他擔心手背上的敕令在踏入龍虎山總壇的時候,發生某種異變。
排除龍虎山,最近也是最大的道觀是應天府白雲觀。
但是那屬於全真一脈,衛淵這敕令是正一盟威之籙。
大家山門都不一樣。
你用正一的籙,施我全真的法,就像是拿著鑰匙去開隔壁鄰居的鎖。
總覺得有砸場子的感覺。
衛淵沉吟許久,決定前往玄一,周怡他們所在的微明宗,後者同樣是正一道分支,也因此門下弟子多參與天師道斬妖除魔之事,二來,章小魚也在微明宗中學習,也該去看看孩子了。
衛淵想到章小魚,複又想到,自己手中還有來自於張道陵的玄元劍訣。
現在又得了正一盟威籙。
和天師府的糾葛越來越深,應該想辦法,將這一門失傳千年的法劍重新傳給正一道,嗯,大可以先尋找一個根骨不錯的年輕弟子,將這玄元劍訣悄悄傳下去,最後這一柄張道陵的劍也可贈給他作為護身之用。
儘量不暴露身份。
哪怕被認出來,就說是物歸原主。
孕育正一盟威籙的長劍由張道陵贈與班超,臥虎代代相傳直至而今,而玄元劍訣為古代臥虎從天師道所得,現在卻又要由臥虎轉交給天師府,衛淵站在兩千年後往回去看,竟然有一種宿命般的感覺。
外麵有出租車停下來,衛淵將右手手套帶好。
一邊收一邊思考有機會是不是找一找那種具備遮掩氣息的手甲套。
看到車上下來了一位白發蒼蒼,卻打理得一絲不苟的老人,右手提著一個袋子,看了看地址,然後推開了博物館的門,門上的鈴鐺微微響起,衛淵自然地招呼道“歡迎光臨。”
……………………
董越峰按照短信上的地址,找到了目的地。
他抬起頭,看到這是一家有些古樸的民俗博物館,是老式的裝修風格,對麵是一家花店,卻還關著,隔壁是老書店。
這種店鋪本來就和越發快節奏的現代社會不大相符,卻又都開在老城區,給人一種停留在上一個時代的,緩慢悠閒的感覺,讓人懷念。
他推開門。
“歡迎光臨。”
清脆的鈴鐺聲音,還有博物館館主的招呼聲。
他看到了那博物館的館主。
一身簡單的衣服,安靜坐在博物館,籠罩在一件件古物的陰影中。
作為曆史學家的董越峰恍惚之間竟然覺得,那年輕人也化作了一件古物似的。
……………………
“您好,衛館主……”
董越峰回過神來,客氣地打招呼。
然後注意力就不由自主地被博物館的藏品吸引了,而後他便分辨出這裡幾乎全部都是贗品,收回視線的時候,卻微微一怔,看到在木櫃上的一個古樸陶器,似乎和旁的不大一樣,忍不住湊上前去觀察。
陶器被一個玻璃櫃子扣著。
裡麵有一張紙,但是被反扣著,看不清楚上麵的文字。
董越峰入神看著那陶器,看了許久才收回視線,忍不住感慨道“朱繪獸耳立式陶器,這個風格很古老了啊,沒有想到在這裡能夠看得到。”
他看到那年輕的老板微笑道
“這是我做的。”
董越峰看到周圍那些顯而易見的贗品,若有所思,沒有多想,隻是很抱歉地笑了笑,道“年紀大了,有的時候見到這些喜歡的東西,就忍不住想要多看看,倒是叫館主你見笑了。”
“哪裡,請坐。”
衛淵請董越峰坐下。
老人注視著年輕的衛淵,就算是從於雪鬆那裡知道,是個年輕人,但是這也仍舊是太年輕了些,心裡難免有些失望,旋即期待著能否見到這年輕人的老師。
想來,那種特殊的,有古代風味的陶器,就是他從某位老先生那裡學來的,或許那位老先生也曾經遇到過類似商王青銅爵的古器,董越峰想了想,在寒暄片刻後,忍不住詢問道
“衛館主的陶器做的很好,不知道是從哪裡學到的?”
衛淵動作頓了頓,微笑回答道
“一開始是從部……村子的老人那裡偷看學會的。”
“然後就是自己隨便琢磨了,覺得哪裡畫一筆比較好,便加一筆,偶爾也有些失誤的地方,可想了想,重造有些麻煩,也就隨它去了,陶器本來就是為了使用。”
董越峰訝異愕然。
然後就覺得衛淵是在欺騙自己,忍不住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