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妖博物館!
眾道人聞言回首看去,發現始終看不清這突然出現的道人麵容。
唯獨在藏書樓頂,日日與古籍相伴的老道人,才愕然之後,盯著他一身道袍,想到了什麼,回頭看向那一柄低沉嗡鳴的劍,似乎發現了什麼不敢置信的東西,臉上神色緩緩凝固,呼吸都放輕緩。
那化蛇之影愕然,旋即山下有沉悶聲音傳出
“你竟認得我?!”
衛淵笑答道“自然。”
你家祖上身份證就是我給辦的。
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不過當初大禹治水,化蛇這種跑哪裡都發大水的妖怪當然被逮了一大堆,隻是這種蛇其實有成為神靈的可能性,當初西昆侖神將也在,大家夥沒好意思下筷子,衛淵也不知道吃了會有什麼不良反應,也就沒記錄下來。
化蛇驚愕之後,旋即怒道
“既知道我族身份,還敢阻攔?!”
“速速將吾放出,否則我總有一日破封而出,到時候以水淹了你這微明宗,叫這方圓千裡寸草不生,知道我的厲害!”
衛淵愕然,旋即心中忍不住感歎一聲你若這麼搞,可能太古時候的遺憾就能彌補了。
化蛇,水獸,人麵豺身,有翼,蛇行,聲音如叱呼,招大水,食之……
本來還在猖狂,口出狂言的化蛇不知為何,突地感覺後背一涼。
玄一愕然望向這身穿道袍的道人。
而後和旁邊同樣懵住的趙義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相同的看法,都在同時想到了那今日拜訪山門的年輕館主,虎目道人做一道禮,客氣道“不知道這位道友……”
衛淵的聲音故意變化,回答道“先解決此獠再說。”
他看了看這山,道“看來,往日封印已經有些不夠。”
虎目道人苦笑“我等先前卻不知,這是山海異獸。”
在不知道對方本體的情況下,硬生生把這化蛇都給壓在山地,衛淵隻能感慨當年那天師府道人頭真夠鐵,而且脾氣絕對暴躁,把化蛇壓了還不夠,直接在旁邊安家。
你太古異獸怎麼樣?壽命長那又怎麼樣?
老子就在旁邊,一邊生娃一邊收徒弟,子子孫孫都看著你。
氣不氣?氣不氣?
老子我氣死你!
那化蛇還在大放厥詞,大罵臭牛鼻子,聽到虎目道人所言,更是帶著幾分洋洋得意,放言道“封印?哈哈哈,你們且來試試看?有本事你們開法壇?這地方什麼都麼有,隻要你們敢離開此地半步,我便能掙脫封印,要不要試試看?”
眾道人皆怒。
衛淵想了想,彎下腰撿了幾塊石頭,道“那就試一試。”
他想到之前看到的那個法壇和法咒。
一時間心癢。
加之以不能讓化蛇逃開,他相信微明宗的底蘊,相信化蛇不可能真的逃出去,所以也有了嘗試之心,心中閃過那道藏的記錄——
其實很繁瑣。
要建立一精舍,方圓一丈,開四門,寫北帝真形圖於靜室之中。
立燈九燈,盞亦七盞,常燃令光明,夜燭室中,立一香,沙壇二,大四寸,中立香爐一口,靜水五椀,劍一口,勿令穢觸。淨室之前,建七元壇,廣一丈二尺,高三尺,三層。
這還隻是法壇,還要打醮招來護法神將。
他用撿起的幾塊石頭,疊了起來。
不隻化蛇,眾道人都目瞪口呆,不解其意,那異獸感覺到上方變化,更是放聲大笑,極儘嘲諷之能,道“我倒要看看你這臭牛鼻子能做什麼事情!”
衛淵隨意擺好,然後站起身。
那虎目道人道“這位道友,不如……”
衛淵已經踏出第一步,口中道
“朱鳥陵光,神威內張。山源四鎮,鬼兵逃亡。”
虎目道人微怔。
同時牽涉到朱雀,神威,加之以鎮字,這顯然不是封印加固類型的法決,連化蛇都愣了下,然後衛淵腳步不停,口中咒決不斷道出。
當類似於‘龍虎斬罡’,‘揭山钁天’之類的文字不斷冒出來的時候,化蛇都覺察出極強的不對勁。
龍虎斬罡?
什麼封印,這麼凶?!
虎目道人目瞪口呆“這……”
他忍不住道“道友,這個咒決你一個人,不開壇做法是不可能……”
這咒決出自於《太上元始天尊說北帝伏魔神咒妙經》
神印品。
一般情況下甚至於是解決兵戈大難所用,需要立七元壇於北門,依時行道,然燈燒香,開壇做法,這即無法壇,也無做法需要的一切儀典,怎麼可能……
思緒未起,灼熱的氣息誕生。
虎目道人麵色凝固。
一眾道人氣氛沉默下來。
下意識看向一步步走儀軌,且許多錯誤的道人,看向那玩笑似的法壇。
整座山都開始晃動,這山下可是真的有地肺火氣,此刻被引動,看到那道人背後氣息隱隱晃動,天空之中雲霧低垂,仿佛真的有北帝麾下三十萬兵將似的,山下地肺真火被引動。
玄一和趙義察覺不對,回過神來,被灼熱氣浪所逼迫,步步後退。
他們麵色微變,看向自家師長,道“師叔,得要……”
嘩啦——
聲音未落,就看到那麵色威嚴凶悍,有絡腮胡子的中年道士一隻手一個夾起章小魚和林玲兒兩個跟來的小道士,兩個小道士手腳垂空晃晃悠悠,而道人腳踏禹步,周身仿佛纏繞飛雲。
嗖一下已經把兩個身強力壯的晚輩拋在後麵。
看都沒看一眼。
玄一和趙義臉色一僵。
彼此對視一眼。
很顯然,在長輩眼裡——
道士還是小的親。
二人苦笑,連忙退避,記錄這法壇的典籍作者是曾受《上清三洞經籙》的高人,在碧霄洞修行,天師道比這種籙更高的,隻有曆代天師所受上清籙。
但是那並不意味著,天師是最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