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妖博物館!
時間撥回到衛淵成功靠著無支祁的神力打破了一層神代封印,順走了諾亞方舟初號機,開始靠著無與倫比的穩固仇恨值,將鼓引向末路的時候,那位鮫人族的首領看著衛淵遠去的身影,擦了擦並不存在的冷汗。
“可算是走了。”
“我還以為他真的打算順走幾個年輕女孩,嘖,和他的祖先一點都不像啊,那位淵將軍在記錄裡可是冷漠地厲害,對於美色沒有半點興趣,腦子裡隻有大秦和劍術,當時斬殺海妖,熬煉妖膏的時候,可是有不少的鮫人族女孩願意跟著他走的。”
是的,當年的人情,主要一個原因除去了那人間方士的促成。
還有那位淵將軍本身無意於要挾他們。
還在客觀上,幫助他們誅滅了一直威脅著種族生存的妖魔。
當然,他之所以知道這些,除去了族裡代代相傳的曆史書,還有就是他在替家裡收拾老房子的時候,找到了兩千一百年前老祖宗的日記本,裡麵詳細描述了那位祖先如何想要跟著英武的人間將領離去的情緒。
包括並不局限於類似於大秦將軍好帥,我要給他生魚子的古文溫雅表達,以及對周圍同性彆好友的打擊和發花癡的諸多表現。
鮫人族首領看到那本日記,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跨越兩千年的衝擊。
並且決定自己死之前,絕對把自己的黑曆史燒掉。
死就死了,可以。
兩千年後給後人看著鞭屍,不行!
人族那句話怎麼說的?
我自橫刀向天笑,要留清白在人間。
不過,有個問題……
那位淵將軍第一次從櫻島返回的時候都快要三十了,還是孤零零一條漢子,就這麼樣的性格,他真的會有後人嗎?
鮫人族首領摸著下巴。
他真的會有嗎?!
貧瘠的大腦開始思索這一個混合了情感學和曆史學的嚴肅問題。
完全沒有發現另外一個方向,一名鮫人族悄悄地離開了族地,找到了一個僻靜的地方,然後取出了一道符,那符有神州符籙體係和方式體係的痕跡,但是和這兩者又截然不同。
因為這來自於另外一個人。
當年和鮫人族簽訂契約的,並不是隻有一位大秦黑冰台的將領,那位笑起來溫和無害的術士,暗地裡找到了他的祖先,和他的祖宗簽訂了契約,並不是威逼他們這一脈要做什麼困難的事情。
隻有一個要求。
在鮫人族和黑冰台的約定生效時。
他這一脈將消息傳遞給徐巿。
鮫人族用人族的語言寫了一行字——
‘黑冰台淵的後人出現,用掉了約定。’
抖手一揮,那一道來自於方士的符直接燃燒起來,遁光離去,而這名鮫人族也感覺到,自己魂魄中的一道無形枷鎖離開了自己,稍微鬆了口氣,他們這一脈代代相傳被那方士的術式所禁錮,無法擺脫。
直到他完成了這一約定。
他心裡放鬆,轉身離去,這下子,他覺得自己可以去追求自己喜歡的鮫人了,在這之前,他其實一直在猶豫,是不是要把這樣代代相傳的契約和枷鎖留給後人,現在他再也沒有了擔憂,仿佛已經看到了未來的美好。
覺得身體越來越輕鬆,越來越輕鬆。
最終變成了一灘泡沫,消失不見。
先秦術士,多有冷酷之法,擅殺人無形。
而以他的魂魄作為祭品,那一道早已經埋葬了兩千多年的術式,終於發揮作用,傳遞到了它的主人那裡。
………………
而在鮫人族終於發現少了一位族人,外出尋找的時候。
那被稱為利莫裡亞的神代文明遺跡出現了異變。
衛淵和無支祁隻是打破了這一個神代遺跡的最外層封印,內裡的法則仍舊歸屬於最源初的神術,是一門需要虔誠之心才能打開的‘門’,當然,這是指的從外界去進入。
無支祁的棍棒暴虐而強大,透著一種君臨的氣魄。
不提其他,這種神代強者的氣機裡,蘊含有極端強大且強烈的自我。
很容易把其他神代神靈驚醒。
很快有氣息出現。
有生物從被稱為伊甸園的利莫裡亞古遺跡當中緩緩遊蕩而出。
那是……一條蛇。
散發出極端純粹的神性。
也似乎是這一股神性,在外界,被大明船隊所鎮壓,也是被澳洲原住民信奉為海中大神的虹蛇石雕複蘇,化作了一條猙獰暴虐的恐怖魔神,而後對應上了那一條表皮泛著金色的,伊甸園的蛇。
經過了一陣搏鬥後,澳洲魔神被吞噬。
而那在西方神係代表著誘惑,惡魔,甚至於某種意義上西方傳說人類起源的蛇恢複了部分的元氣,祂緩緩舒展身軀,金色的雙瞳散發出純粹的力量,回頭看著伊甸園,眼中浮現出暴怒和憤恨。
而後就是一種悵然。
亞當夏娃,早已經死去了吧。
祂懷念著自己的朋友,唯二的兩位朋友,在神靈牢籠裡可以交流的人。
他們單純而善良,誠實可靠,哪怕是祂有時候也會後悔,是不是不應該讓朋友吃下智慧之果,但是很快祂覺得自己沒有錯,如同玩偶一樣被操控著的善惡太過於諷刺,哪怕再完美,也不如懂得善惡,有認知能力和判斷能力的人類來得真實。
可惜,沒辦法再見到他們了。
哪怕是神按照自己的模樣創造的黃金一代的人類,也是人類。
壽命不可能像是神靈一樣漫長。
蛇神遺憾,旋即化作了一種澎湃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