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有覆蓋著鐵麵的濁氣造物放聲大笑
“你一個廢物有什麼用!?”
白澤笑了笑“最初可是我們一起闖蕩的啊。”
文士抬手掀去身上的長袍。
森然鐵甲,銳氣寒芒。
塵封的鎧甲,重現於人間。
一時間沉靜。
手持黃鉞,冰冷的神獸雙瞳俯瞰前方。
“我來為你禦者!”
“哈哈哈哈,好!!”
姬軒轅放聲大笑,踏足於這戰車之上,白澤看向前方,來自於大荒之外,南海流波山的異獸嘶吼著如同雷霆在天空中奔走,朝著前方衝去,主動踏出了共工留下的防禦層,將戰鬥拉到外側。
“地火澤,三成力,以雷法攻殺之,可誅!”
“天雷震,十成力,一氣貫穿!”
白澤的聲音冷靜,一雙瞳孔洞穿萬法,將所有對手的要害道出。
姬軒轅掌中之劍淩厲莫測,以最大的信任,毫無意義地刺出。
鮮血和殺戮被掀起。
顓頊神色沉靜下來,開啟了一個個之前留下的陣法,於是在這軒轅丘內部,從陣道造詣上來說,幾乎是古往今來乃至於再往後麵數第一人的顓頊精心準備好的後手全部流轉。
將每一個人族的氣機都彙聚在一起。
以人族子民本身為陣眼,以人道氣運盤旋作為大陣,直接覆蓋籠罩下來,在此地,並非人族的一切生靈都會受到劇烈的排斥,其排斥的方法,甚至於直接接近於理想中的絕地天通大陣,這是顓頊在短暫時間內想到的最佳方法。
等到忙完了這些,顓頊臉色蒼白地坐倒在地上,心臟還在飛快地跳動著——人皇從來不是一個享受的位置啊。
他終於明白了祖父這句話的意思。
當站在最高位置的時候,就必須背負著所有人的生命和希望,這是最重的負擔,而祖父在這樣的位置上居然還能維持那樣從容的樣子,顓頊終於能夠明白,或許那個不著調的男人,和人族傳說中最偉大的英雄,真的是一個人。
他身軀發軟地坐倒在地。
慢慢緩著氣,突然想到了什麼,麵色一變,手忙腳亂地爬起來,然後一路慌亂的朝著人族軒轅丘為之前來到這裡的那些客人們準備的屋舍,果然看到了一堆人圍繞在那裡,語氣裡隱隱有激動和威脅的意思。
“停下,停!!!”
“住手!”
顓頊高呼著衝進去,看到因為軒轅丘被攻擊此刻情緒多少有些波動的人們滿臉恐懼警惕地圍繞著一座石頭屋子,那裡端坐著一位少女,身穿白衣長裙,腰袢有著銀色鈴鐺。
此刻身上散發出了陣陣奇異的排斥之力,和陣法碰撞。
被這些因為軒轅丘被攻擊而恐懼的人族圍在一起,被厲聲嗬斥,以棍棒圍堵住,一名少年驚呆了,道“你!你不是人族,你是敵人?!是諜子?!”
他的父兄死於對異族的戰鬥,此刻少年心氣,隻想著為父兄報仇,低下頭撿起石頭就要砸過去,顓頊用力抓住他的手掌,大生道“住手!!”這些人族一驚,回過頭看到了氣喘籲籲地跑過來的黑發男子,顓頊道“這是我人族的朋友!”
“可,可是”
“你們回去,此事有我擔保,是我的陣法問題!”
“回去!”
顓頊難得用了重的語氣,這些人才在道歉之後離開,青年撓了撓頭,看著那邊的少女,道“在,在下顓頊,還請姑娘能夠原諒他們實在是這驚天之變,再加上陣法的問題,他們也是慌亂所致的”
顓頊不知道該怎麼說,這些人族的反應很正常,這陣法出現已經證明這少女不是人族,他之前說過被陣法排斥的都要抓起來,這完全是他的倏忽,滿臉歉意,道“道長和我說過,要我看顧下你”
“請和我去安全的地方吧?”
“我不。”
少女回答。
陣法的反噬讓她的身上有被排斥發出的白色煙氣,顯而易見不會好受,但是她卻隻是不動,抱著膝蓋坐在石階上道“他說過,很快就會回來,我在這裡等著他。”
“要是他回來我不在的話怎麼辦?”
“這”
顓頊一時語塞,想儘方法,最後是突然想到那道人之前幫忙指出陣法留下的筆跡,可少女還是不信,直到有溫柔的聲音傳來“不願意和他走的話,和我一起去嫘祖部喝杯茶,吃點點心怎麼樣”
“一邊吃一邊等他。”
白發紅瞳的女子從另一側走來。
顓頊長呼了口氣,拱手一禮。
少女看到熟悉的麵容,仍舊隻是抱膝坐著不答,金色眸子安靜等待著,嫘祖和顓頊低語幾句,而後坐在少女旁邊,以自身的人道氣運幫助她抵禦住了陣法的排斥,噙著笑道“那我在這裡等著可好?”
她看到少女麵色隱隱蒼白,手臂,手掌都有因為陣法排斥而出現的灼傷痕跡,伸手要去幫忙療傷,那少女搖了搖頭,卻拒絕了嫘祖的好意,嫘祖道“不疼嗎”
“有一點,隻有一點。”
白衣紅裙的少女看著手上的傷口,然後看向遠方“可是”
“我受傷了,他回來會很生氣很懊惱對吧?也會很抱歉,會心裡很難受,會親手幫我療傷,所以,想到這些,我就不痛了啊。”
少女轉眸看著嫘祖,嗓音裡帶著一絲祈盼
“他會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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